“啲嗒!啲嗒!啲嗒!”
急促的马蹄声,自长安城郊外,由远而近。
“咦,难道又有八百里边关急报?”
长安城的百姓,无不驻足观看。
先前飞马急报传递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信息,辽国悍然起兵攻击榷场,要不是边军反应快,甚至给他们越过了长城,长驱直下了。
现在飞马急报又再次飞驰而来,遮莫又是契丹人南犯的消息?
所有百姓的心头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生活在天子脚下,虽说生活成本高了些,地价高了些,但各种便利,各种新奇玩意,非是其他州城能想象的。身为京都百姓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对于国事也是很关注。酒楼茶肆里,大多都是高谈阔论时政之人,却无人觉得不可。
一众百姓正惊愕的时候,呼喊声也近了:“报:云内州城捷报!边军统领朱大光,偕同云内都总管,率五万兵马,大破契丹两万骑兵,生擒敌将秃没!报:云内州城捷报……”
飞马急报如同一阵风地疾驰而去,行人早已纷纷避让,却尚未回过神来:“遮莫是我听差了吧?朝廷又打败了契丹人?”
“嘿,又是欲盖弥彰!元绶年间时,边军无不是在说打胜仗,其实真的是怎么样,大伙心里都清楚!”这是一个对朝廷失望的悲观百姓,不屑地说道。
“我倒觉得是真的,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区区两万来犯的契丹人,手到擒来是再简单不过了……”
“你说得倒轻巧,不若你去当兵看看?跟你说,咱先前就是禁军!”
“哟,好汉呐!”
“嘿,虽然说是辅兵,也没上过战阵。但我同你说,禁军的操练实在非一般人能受得住。”
“怎么说?”众人起了好奇心,纷纷围了上来。
那退役辅兵说道:“每日操练阵形配合,识字,各种杀人技艺;三日一次负重越野;五日一次全军演练;一月一次演习……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就不得让你好过了。我们的伙头说了,这是什么‘平日多训练,战时少流血’,我虽没机会上战阵,但回来的弟兄都说,是这个理!”
“每日操练,如何经受得住?”一个秀才模样的书生听了,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退役辅兵看着这秀才,讥讽道:“以你这秀才的身板,如此瘦弱,确实经受不住!”
那秀才涨红了脸:“呔,你这丘八,好生无礼!”
“骂人都没力气,不如你回家再吃几斤猪肉罢!要不,我手上这猪肉,送与你了?”听了辅兵这话,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秀才觉得受了生平奇耻大辱:“如此下贱之物,岂是……岂是……岂是我辈读书之人食之下咽的?”
“呸,假清高!不吃肉,你怎有气力?告诉你,在禁军,每日都有鱼肉!”那辅兵不屑地说道,“就算是你这身板,进去之后,也得练出一身横肉出来。可能识字上我不如你,但讲到岁数,你肯定活不过我,要不要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