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勇就憨憨道:“贵,你太较真了。越灵还是娃呢,又不当真,不作数,她爱咋叫就咋叫呗。”
“可我姐不是啊……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跟闺女解释清楚么?”
我弟一板一眼的,几个工人一边喝茶,一边更是笑了。“我说,小老板啊……这事,你问问水芳同不同意,不就行了!”这些工人,见了我弟,还是一口一个“小老板”,对我还是叫水芳。对郭大勇,更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大勇”。
我过来了。
我将越灵抱起,听了就埋怨我弟:“贵,我当有啥事呢?越灵爱叫就叫呗,长大了她不就啥都知道了?”我也怪我弟小题大作。
我弟不哼哼了,转过身,叫工人继续休息,自己就进了办公室,坐下生闷气。
我尾随进去,将电风扇调到最大档,风呼呼地吹着。
郭大勇也要进来,我弟站起来,朝他说了一句:“你别进来,我和我姐有话要说。”啪地一声,我弟将门关了。
郭大勇生生地被堵在门外。
食品厂的几间办公室是我弟从香港后回来建的。食堂和厂门也重建了。厂子里一共三间办公室。一间是办公用的,一间是我弟和郭大勇睡觉值班用的,最后一间差不多就算会客和会议室。
“贵啊,你想干啥啊……”我皱着眉,不明白我弟这么大的火气,打哪来的。
“姐……说实话,我心软让郭大勇进了咱们的厂子,我这心里悔着呢!”
“有啥悔的?这不是亲戚吗?”我在他身边坐下。
“呵呵……姐……他这天天在厂子里,你也在。本来,他就对你有意思。现在,我看他对你还是存了那份心!你瞅他不管在哪干,那眼睛总是往你这边瞧。有一回,你穿了条红裙子,打他面前经过,郭大勇瞅着你,手里的扳头都拿反了!我水贵可不是瞎子!”
我听了,就笑。说这不早说清楚了么?我和郭大勇,没啥可能。要有啥的,我还等到现在?
我弟还是忿忿的。“姐,他嘴上虽然不说啥,可他心不死啊!我给他说了几个对象,他正眼瞧都不瞧。我看,你一天不嫁人,他总不安分。”
我弟声音说得很响,一点也不怕门站着的郭大勇听见。
我示意我弟小点声。
“姐……”我弟走向我,皱着眉,忽然就道:“要不,你和我结婚。让郭大勇趁早死心得了。”
“啥?”又来了……我的脑子里,一下又蹦出我弟说过的那些蠢话。“贵!”我是真不高兴了,这要让车间里的人听见,可不要笑话死?
这个脸,我可丢不起。我的心里,一下又想起了我奶。我奶要在世,准会踢贵几脚。这不**了吗?
“姐,你糊涂。奶已经过世了,还有啥揭不开的?”我弟心里其实很紧张,我离他近,已经能听见他心口咚咚咚地擂鼓声。
“贵啊……”我叹气了,“这不是揭不揭开的问题,我是你姐,打从奶将我抱回来,给我姓水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你姐,永远是你姐。”
我弟听了,看着十分伤感,也更颓丧。可他不服:“哪条法律规定你和我不能结婚?违背了哪条了?”
我就说我的心淌不过去。
他听了,脸色更沉了,他和我僵持:“姐啊,你莫不是看中了那开饭店的黄东,兴许还有……令狐飙?”
啥?我更愣住了。黄东没啥,我问心无愧。可……令狐飙?我弟那只眼睛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