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和小姑冷冷清清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心里空空荡荡的,而且还涌来阵阵的酸痛,走起路也不踏实。走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在田里打鸟的人,俺赶紧跑去,打听到六分队的路怎么走,因为身上背着那么多的东西,慌忙往前跑着,也没有在意坑坑洼洼的田梗,一下跌到在地上,鞋子也掉到了稻田里。小姑急忙把俺拉起来,一看俺满嘴是血,小姑吓死了。这时俺感觉到嘴里咸咸得,不停的流口水,吐了半天才吐干净。俺用舌头四处添了一下,说: “小姑,俺嘴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你把嘴张开,让俺看看。”
“啊……”俺抬起头,张着嘴。
“哎呀,掉了一颗门牙。”
“呜,呜呜……”俺听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好孩子,让俺仔细看看。”小姑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说,“疼吗?”
“牙不疼,就是嘴唇有点疼。”
“唔,不要紧的,是门牙跌断了。乖,不哭,等找到你爸就好了。”
“奇怪,怎么没有找到那半截牙?”
“小姑,被俺咽到肚里了。”
折腾了半天,再找那个打鸟的人,找不到了。小姑急的又骂了起来,俺跟在小姑的后边,在稻田地里转了好长时间。俺背上包越来越重,已经二点多了,犯人都来上工了,这下不怕找不到人问路了。小姑上前去问个犯人,说前面就是。俺们又走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爸爸所在地。
小姑找到了管教领导拿出介绍信,领导叫个犯人去叫爸,爸急忙往这跑,俺终于见到爸爸了。当爸站在俺们面前时,小姑哭了,我也哭,俺满身都是泥土,背包上也是泥土。“怎么你带盼盼来了?俺娘怎么没来?家里怎么放心让你俩来呢?”爸爸见到小姑很不放心的说。
小姑连忙拿着包:“哥,俺给你带来很多好吃的。”
爸爸没有笑容,看到俺肿起来的嘴唇和湿了的鞋子,关心的问:“盼盼,你的嘴怎么了?”
“刚才跌跤了,呜……”俺委屈极了,伤心的又哭了起来。爸爸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流着泪把俺们两紧紧地抱在怀里。
俺知道爸心疼自己的女儿,他的心在痛,他为自己作的孽而悔恨,这是他为所犯下的错误而负出的血的代价。他对不起家庭、妻子、孩子、父母和老人……站在他的面前两个像泥人似的亲人,作为父亲,哥哥,实在太惭愧了,无言以对。
爸带俺们到他的工作的地方,药房不大,药也不多,看病拿药都是他。劳改农场全是旧瓦房,显得荒凉。小姑和爸说:“家里一切都好,父母也好,你在这里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家里不要你操心。”
“你娘在家好吗?” 爸问俺。
“娘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娘说,你能早一天回家就好了。俺家地里的山芋长的可好啦,娘说过几天就要起了,能买好多钱呢。娘说留给你回家用。”爸的眼红了,“盼盼,这里的药,爸爸不能给你用,回家找爷爷给你上药。”又转身对小姑说,“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和生人说话,你们回去吧。” 他低下了头,再没说什么话。
俺和小姑离开了农场的时候,爸爸那放不下的眼神,看着俺们远远离去。当俺们走了好远,回头望时,爸爸还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爸爸还是爱俺们的。此时,俺憎恨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那些坑人害人妖精,中国的法律为什么对她们没有惩罚。那些得不到就想着办法去害人的女人,把自己的名誉当作儿戏,耍着玩呢,你既然爱,就要去为爱付出,如果不爱就不要去这样做。可是法律惩罚的都是男人,俺不明白谁是坏人,谁是好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错?
俺忌恨法律不公平,为什么男女双方做的事情,到头来总是男人去承担,去认罪伏法,倒霉的总是男人呢?
“小姑,你看爸做牢都怨谁?是俺爸的错,还是月季的错?”
“嗨,怎么说呢,说月季的错,可你爸不能没有责任的,都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猫见腥那样,走不动路。”
“怎么能怪我爸呢,不是她天天撩搔,俺爸怎么就迷上了她?”
“你爸是什么样的人,俺还不知道,不过天底下的男人那个不爱女人,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何况你爸?”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俺爸?是他漂亮还是有才?”
“都不是,是你爸有钱,咱家有钱。”
“为什么女人就喜欢钱?”
“你还小,不懂。女人找男人是在找个家,找个依靠。女人都想找个有钱的男人,过一辈子轻轻松松,舒舒服服,风风光光的日子,所以啊,女人都看中有地位有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