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扑在他怀中,正欲发怒,华孤独脚一踢,地上一个花瓶又向高举人飞去。高举人的剑光贴着那少女脖颈掠过,一绺秀发被剑风扫落,若不是华孤独回一下头,此刻那少女已身首异处。华孤独猛推她一把,喝道:“快走!他就是写密信的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受伤
话音未落,高举人已避过花瓶,剑光闪处,华孤独肩头中剑。那少女手一伸,自裙底抽出一柄短剑,向高举人刺去,当当当三声响,高举人剑势凌厉,那少女连退了三步,已靠在门上。高举人飞起一腿,正中那少女“环跳穴”,那少女身子一矮,高举人一剑向她头上劈去。
华孤独抄起一只木凳往高举人头上猛砸,高举人剑光一扫,木凳登时断成两截,只留两只凳腿在华孤独手中。高举人手中剑光如电,疾刺华孤独胸膛。华孤独急往右闪避,双手一扬,将两只凳腿向高举人脸上掷去。高举人侧头躲避,手上准头略失,一剑刺在华孤独左肋。
华孤独“嘿”的一声,按住左肋,一跤往后坐倒,心想这看着像个教书先生的瘦弱儒生,武功却这样高,别说就我们两人,再有两人也斗他不过,看他面目狰狞的走过来,盘算如何抵挡。
这时对面砰的一响,两个窗户扇脱钮飞出,一团剑光裹着一道黑光自窗外穿入,直奔高举人。高举人听到风声,回身见那团黑光已到了面前,似是一个弹丸,他不及躲避,嘴里凝气成线往外吹出,那弹丸到了他面前,被气流一阻,掉落在地上。他这招极险,吹气的力量若大了,弹丸会爆炸,气若吹得小了,弹丸打在脸上,还是会爆炸。他手上长剑连挥,叮叮叮几声响,将那团剑光击破,见来人已站在屋内,这人虽老,身体却胖,做商人打扮,手中持柄长剑,脸上略显惊慌。那少女被踢中穴道,站不起身,坐在地上叫道:“爷爷!”,来人正是她的爷爷唐掌柜。
高举人略显惊异,道:“‘霹雳流火弹’、‘夺命三才剑’,你是魔教的么?”唐掌柜见他轻描淡写破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知道绝非是他对手,也不答话,一步又跃回了窗边。高举人剑随人至,喝道:“想跑么!”
唐掌柜到了窗边,手往窗外一甩,一只响箭飞上半空,爆炸开来,出现一团火焰的形状。高举人知道他这是在叫帮手,手中一剑快似一剑,只想快点置他于死地。唐掌柜全力施为,勉力支撑,险象环生。
屋内打得乒乒乓乓,外面人却似没听到一般,原来那门童已传话下去,没有老爷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忽然门一响,有人推门进来,那少女本在门上靠着,被门一推,靠在了一边,却是一名仆人,拎了壶水进来。
高举人手上不停,喝道:“没告诉你们不许进来么!”那仆人傻傻的还往里走,道:“阿眀说老爷要喝茶。”阿明便是刚才那门童。高举人怒道:“喝什么茶,快出去!”,那仆人道:“是,老爷!”反而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壶开水连壶带水,往高举人身上砸去。
高举人见他还往前走,已觉不对,见壶飞来,用剑一挡,壶是挡开了,开水却飞溅出来,洒得他头脸都是,烫的他哇哇大叫。他心中大怒,心说这人恐怕也是魔教的,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非但不知道,连他身有武功都没看出来,可真是走了眼啦,今日绝不能让他们都活着离去!
那仆人手拎铁壶与唐掌柜联手对敌,几招过后,手臂被划了一剑。
只听啪嗒一声,又一人自窗户跃入,是个年老乞丐。华孤独认得这乞丐正是中午给自己领路那人。这老丐看清局势往前一跃,一只口袋一张,往高举人头上罩去,那仆人举壶横砸,唐掌柜也挺剑攻上。
这高举人闪展腾挪,身手竟如年轻人般矫健,抵挡中连连抢攻,丝毫不落下风。华孤独强忍疼痛,坐在地上拾起一个画轴,瞅个空隙向高举人掷去。高举人正挡住一剑,不及躲避,当的一下,被飞来画轴打在头上。
高举人心中怒不可遏,面上全然不露声色,手中剑招一剑快似一剑,丝毫不乱。忽然间他觉得屋里又多了一人,众人也见到有一人负手站在了墙边,却都没见到他是何时进来,从哪进来的。
又斗几招,高举人发现一件怪事,以他的耳力,屋里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到,唯独这人的呼吸他听不到,似是没有呼吸一般。
他心想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在旁环侍,不知是敌是友,这几人几下也拾掇不下,今日计划,恐要落空。他权衡利弊,立时决断走为上计,连攻两剑,身体往窗外穿去。
哪知到了窗边,头部猛地撞到一个柔软的事物,身体在窗边被弹了回来。他心中大骇,原来撞到的是后进来这人的腹部。他反映奇速,脚一点地,向另一扇窗户穿去。他还未到达窗边,后来这人又已先挡在了窗前。高举人也未见他抬腿挪步,这人的动作之快浑不似活生生的尘世中人,这份轻功造诣,以高举人的阅历,平生未曾见过。
高举人硬生生一个千金坠落在地上,却徒地一声大叫,原来他面前突然多了张脸。这张脸近得几乎就要和他的脸贴上了,以致于无法看清这张脸的真实模样,这脸好像还伸舌头冲他做着鬼脸。他一生中从未经历如此诡异滑稽之事,大叫了一声,往后急纵,心中砰砰乱跳。
远近拉开,高举人才明白,自己刚落地,后进来这人已到了眼前,对自己作了个鬼脸,自己往后一跃还未落地,这人又已回到了墙边,进退间如光影变换,无一丝声息,轻功已达化境。
第十五章 揭穿奸计
他明白这人显示这手轻功是在告诉他,刚才如要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他知道自己轻功和这人相差太远,跑是跑不了了,当下也不说话,凝神静气保持体力。唐掌柜三人也停了手,都望着墙边这人。
这人一身月白长衫,黑瘦微须,双手仍是负在背后。只听他缓缓的道:“高中举,你还不自行了断么?”他声音虽慢,却自有一份威严,那高举人听来,便如判官对他临刑审判一般。
“高中举”三字一出,不仅高举人心里一震,屋里人心中也都是一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位高举人和“江湖五老怪杰”联系起来。十多年前,五位上了些年纪的高手横行中原,做下了几件震动江湖的大事,这几人特立独行,亦正亦邪,被武林称为“江湖五老怪杰”,近十年间,江湖上极少有这几人的讯息和传闻,武林中人渐渐都已将他们淡忘,不想今日在此遇到一个。
高中举听这人一语道破自己真实名字,知道事已败露,辩道:“不管阁下是谁,这件事情已败,无人伤及性命,我罪不当死,为何要自行了断?”
那人也不答话,自怀中掏出一只铁制羽毛和一面腰牌扔到高中举面前地上,高中举一看之下,低头不语。唐掌柜等三人看得明白,那枚铁羽毛上铸着一个“令”字,那面腰牌好像是官府中的物事。
高中举心中乱作一团,心想这人是谁?这两件事如此慎密,他怎会知道?
这枚“飞羽令”曾是他的义弟,湘西义军的首领石五公所持,那块腰牌的主人却是“连云寨”寨主安插在官府中的眼线樊龙,这两人都是因他高密,入狱而亡。
那人又缓缓的道:“这两人连同他们的家眷共计二十七条人命,你还有何话说?”高中举低头道:“我的五口家人现今还押在大牢,我若今天不做,他们明天就人头落地,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