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自己的连结越来越寡淡,像是快消失一般。
许临清,你对待沈铭将军也是如此吗?
如此?
拒人千里之外。这么多年,你仍然是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吗?
许临清没说话,因为她在空白处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冒着雪来到她简陋的家中,冷峻的面容之下是一颗柔软的心,他害怕自己排斥他装哑巴,他做着糖饼,一日五餐的养护着她脆弱的胃。
是年瑾。
她在众兴镇的那段时间,只有年瑾敲开了她的房门,默不作声地住了进来。
没有目的,没有背景,没有私心。
陈亭稚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足够了解许临清,他看着她微微出神的脸,就知道有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摸到了她的心门。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他不再去问,他害怕触碰那个答案。
那你的人怎么办,过不了多久也许会被皇上、长宁公主、太后查到。
陈亭稚还是担心她。
无碍,即便是杀我的人也有由头。只不过你若是能帮我给他们换个身份,我行事会更加方便些。
你是说,让他们用楼里的身份进你的府邸?
嗯,皇上赐的府邸这两天便可入住,我需要六个公子,十二个仆役进府。
知道了。这半月你常来避雨楼走动,我也好送人予你。你的人让他们这几日从京郊缓来避雨楼,不出一月应该可以到位。
太长了。顶多20天,还有一月就是暮春节,我得赶在节前。
嗯。她对自己说的已经够多的了,陈亭稚没有再追问,心里念道她也许还是对自己存有几分信任罢。
她要走了,走前问陈亭稚:我可以把这盆花带走吗?
陈亭稚也抬眼看去那花,那花是他昨夜放下的,是她会喜欢的模样。
不行。你可以来看他,但是不能带走他。
出乎意料的,他拒绝了许临清。
好。我会来看它的,它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