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经过一片工地,沙尘飞扬,何见华贴心的关了窗,转头对女生说:“咱俩聊的这么投缘,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第一天认识,夏桢不想告诉他真名,便说:“叫我木贞就好了,你呢?”
“何见华,遇见的见,华夏的华。”
小院里,少年躺在藤椅上睡觉,二楼乒乒乓乓吵个不停,他从地上捞起狗狗的玩具球砸在水池边的铁盆上,哐啷一声,楼上瞬间安静了。
牧马人停在院门口,何见华下车:“你先在车里等我。”
“行。”
半截高的木质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又一个球从藤椅那边飞了出来,男人堪堪接住,虎口震的发麻,他甩了甩手不满的叫唤道:“话没说完你挂什么电话。”
藤椅上的少年睁开眼,苍白的脸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总算看起来不像个死人了。
他刚睡醒,声音有点哑:“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次还真有,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女生,她唱歌巨好听,绝对是你要找的声音!”他顺手把球丢回筐里,“不过需要你帮她抢熹花节的素纸,她才会帮我们。”
“你怎么不帮他抢?”
“我倒是想,今年的素纸只有生日单数的人才能抢,我们都不符合,只有你行。”
他半天没说话。
“她唱歌真的很好听。”何见华着急,新歌不能再拖了!
“唱歌好听的人有很多。”
“我知道,但她能唱出你想要的感觉。”
“她不能。”
又来了。
这三个字何见华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次次听,次次抓狂。
夏桢已经是他找来的第六个女生了,每次这位难搞的主都是听也不听就说人家唱不出他想要的感觉。
“你都没听过她的声音,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行!”
羌问第一次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濒临死亡还能对生活充满无限热情的人,没有。”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不会有这种人。
人都怕死,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还能笑的洒脱的人,他没见过。
说实话何见华也没见过,但他觉得不就是一首歌吗?差不多的感情能唱出来就行了,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何见华也累了:“所以这首歌只能是半成品是吗?”
男生走到水池边舀了一瓢水从头顶浇下去,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优越的鼻梁往下流,他轻轻甩了甩头说:“不用总觉得惋惜,半成品也是个好结局。”
“喂!到底能不能合作,给个痛快话。”
羌问抬眼看过去,牧马人副驾的车窗大开,女生伸长脖子冲他喊,阳光下她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她的眼底有一颗浅浅的痣,是个五官非常柔和的女生。
“不能。”羌问丢下水瓢走了,留下一个生人勿近的背影。
她跳下吉普,提了提背包的肩带和男人告别:“交易失败,后会有期。”
“别啊,”何见华跑到门口拦住她,“我们加个微信吧,互通消息,我努力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