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床下的荷月扶着床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然后她活动着小胳膊小腿,极力费力地往床上爬。
&esp;&esp;谋出路
&esp;&esp;林桐月彻底想明白之后,身体便开始逐渐好转。白氏暗暗松了口气,杏月十分高兴,做饭时,背着林老实给林桐月煮了一个鸡蛋。林桐月只吃了蛋白,蛋黄被她捣碎了喂荷月了。
&esp;&esp;荷月现在已经八个月,可以吃些辅食了。可是家里这样穷,她也只能吃些杂面糊糊之类的东西,连米粥都没得吃。鸡蛋更别提,那是要拿来卖钱的。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她怎么样才能改善一下家里的处境呢?
&esp;&esp;林桐月将自己从里到外的剖析一遍,发现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她是计算机专业,在这里一丁点用都没有;她没有什么农村生活经历,只看过几篇金手指大开的种田文,人家不是有异能就是有空间,她什么也没有。人家文里的女主角至少还有个和睦的家,她的家……不提也罢。她爹林老实就是耗子扛刀窝里横,在外面受到的窝火憋屈事,都发泄到她们母女头上来。她娘则是逆来顺受,顺得已近麻木。还因为没儿子自卑得抬不起头来。这种情况下,她要怎样才能改变他们的思想观念?林桐月想着想着又有些气馁。
&esp;&esp;不,她不能总想着悲观的一面,她得想些好的一面。她虽然没什么大本领也没金手指,但眼光见识还是有点的,她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有,在这个家里,至少她的二姐对她挺关心,她的妹妹又可爱又懂事。做为独生女的林桐月对家里的一姐一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其实她小时候挺期盼自己有个姐姐的,可是从来不盼着有弟弟。估计是被新闻上电视里那些重男轻女的事情吓到了。
&esp;&esp;从这以后,林桐月便开始用心地观察周围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她想找找有没有致富的机会。
&esp;&esp;她从村民嘴里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朝代叫西宋,一个历史上不曾存在的年代。看来她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esp;&esp;她所在的地方是历城府平化县西平村。西平村的地理环境,应该相当是偏北方,大概类似于山东陕西一带。
&esp;&esp;林桐月说话很少,多是别人说,她听着。
&esp;&esp;西平村的人对她很热心,每当她出去打柴摘菜时,都会有人跟她说话。她一般都是笑着叫人,当然有时也会叫错,每当这时,她都会推说自己脑子不太清楚,有些记不清了。
&esp;&esp;每到这时,那些妇人都会十分同情她,叹息一番,安慰几句。
&esp;&esp;林桐月也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她奶奶叶氏的消息。叶氏到处跟人说林桐月脑子不清楚,冤枉她的一片好心,不过,做为长辈,她不跟她计较云云。
&esp;&esp;林桐月越了解这个时代,内心的沉重就不由得加重一成。
&esp;&esp;这是一个极端讲究忠和孝的时代。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埋儿奉母、卧冰求鲤等二十四孝类的故事广为宣扬。这样的时代自然法律念也极为淡薄。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叶氏针扎荷月的事就算被真被暴露出来也没什么用,她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惩罚,顶多受到一部分人的道德谴责,而且林桐月敢肯定会有不少人替叶氏开脱:“唉,都是被逼的,还不是为了儿孙后代着想,谁叫林家总是生女娃呢。”
&esp;&esp;这些感触和情绪被林桐月默默地压抑在心里,她能跟谁说呢?跟她爹说,估计是一个巴掌扇过来;跟她白氏说,她肯定会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以往有了想吐槽的,可以找朋友找网友倾诉,现在,她无处可诉也无人可诉。
&esp;&esp;林桐月静下心来,默默地谋算着。同时,她也小心提防着叶氏。她现在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能做到的只能是小心提防。但叶氏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她甚至还让堂妹梅月给荷月送来了几个鸡蛋。因为是奶奶送来的,林老实就没有拿出去卖。晚饭时,杏月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给荷月蛋羹吃。荷月吃得很欢,一看到碗就两眼放光。
&esp;&esp;杏月一边喂荷月一边笑着说道:“就没见过这么好养的孩子,不哭不闹,给什么吃什么。”白氏在旁连纳着鞋底,听了轻轻扯下嘴角也跟着笑了。
&esp;&esp;林老实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听到杏月的话本想说一句:“一个丫头片子不好养就送人。”不过看着屋里的老婆孩子都挺高兴,他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esp;&esp;杏月时不时地逗荷月一下,林桐月也加入其中。荷月咯咯笑着,不停地挥舞着小手。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地走路了。
&esp;&esp;杏月十分激动地叫道:“爹、娘,你们快看,五妹会走了。”
&esp;&esp;白氏停下手中的活,脸上带了笑意看着荷月。林老实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脸上仍没有一星点高兴的神情。林老实的情绪并没有影响母女三人的兴致,特别是杏月和桐月,两人乐此不疲地逗引荷月走路。
&esp;&esp;荷月倒也争气,她越走越稳。一边走一边伊伊呀呀地说着话。
&esp;&esp;从她嘴里蹦出的第镇上奇遇
&esp;&esp;第二天是个晴天,道路有些泥泞,这个时代又没有雨鞋,林桐月也穿不了村里人穿的那个高高的木屐。她只有一双新鞋,白氏哪舍得让她这么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