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过了,医者要有无畏之心,也敢于钻研实验,才能使医术精湛,也才能救更多的人。”宋令煜笑着道:“您看我如今不也是好好的。”
宫嬷嬷叹了一口气。
宋令煜道:“嬷嬷,我去给祖母上个香。”
宫嬷嬷也站了起来,与他一道去了小佛堂,那里也供了一幅宋慈的小像,还有一个香炉。
宋令煜捻了名贵的沉水香点燃了,双手合着举在三尺位,恭敬地拜了拜,把香插在香炉里。
“祖母。”他轻轻的叫了一声。
在半空中与敬一并排站着的宋慈看着这一幕,视线再移到那小像时,心头一悸,脑海里如走马观灯的闪过几个片段,她的情绪有些莫名,鼻子酸涩。
小佛堂里,有风吹过,沉水香的烟雾寥寥直上。
佛堂内的宋令煜和宫嬷嬷似有所感,往后看了一下,有些疑虑。
两人出了佛堂,便看见一身素服的宋致远。
宋令煜见了亲爹,不情不愿地上前,拱手一礼:“爹。”
宋致远道:“你这是给你祖母上过香了?”
“嗯。”
“要往哪去?”
“儿子想去义学走走。”
宋致远便道:“暂别出门了,宫中马上就要来圣旨。”
宋令煜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道:“来圣旨也不过是让爹您复职,与我何干,我一个稚龄小儿在不在有何所谓,儿走了。”
他也不等宋致远回话,径直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这……”宋致远黑了脸:“这小子如今长能耐了,得了个小神医的名头,倒是越发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连他老子都爱理不理。”
宫嬷嬷上前施了一礼,笑着道:“六少爷性子虽是桀骜,可这心里对您是极尊敬的,并无忤逆您的意思。”
宋致远轻哼:“这才十岁就这么桀骜难训,嬷嬷,这再大了岂不更如脱缰野马一般?”
宫嬷嬷笑了笑,脱缰野马就脱缰野马吧,只要她家六少爷心里高兴,他想如何就如何。
“他小小年纪有此成就,相爷心里也只有高兴的份,又何苦心口不一的去说他?”
宋致远倒没有被看穿的尴尬,只道:“我就是怕以后谁都压不住他,唉。”
“六少爷乃宋家子,自幼也聪慧,他心水清着呢,您放心。”
宋致远也知幺子的性情,便点了点头。
彼时,有下人来传,宫中的周公公快到了,宋致远便前往接旨。
丁忧三年,这圣旨也该来了,圣旨一接,也代表除服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