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说:“好。”
夕阳尚在,迎着落日,春山不免怅然若失,她真的要长大了。
和嘉悦在路口分别,转身看见路旁停着一辆熟悉又陌生的车子,她好像坐过一次。
春山敲敲玻璃,车窗降下,里面是一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
阮鹤生打开车门,“想你了。”
春山挽着他的手臂在路边走着,阮鹤生说:“不怕被人看见吗。”
她勾着阮鹤生的手指,“不怕,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我妈妈对后天的考试很紧张,其实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
阮鹤生夸她,“说明你的心态很好。”
“老师说的,只要平时学得够扎实,什么考试都不用怕。”
春山一向对学习方面的事很有自信,“我虽然学得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差。”
“将来想学什么专业?”
问倒了春山,她有点为难,“不知道,还没有想过。”
她的目标是考得越高越好,具体要学什么她还不能确定。
阮鹤生问她:“喜欢什么?”
春山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喜欢什么专业,回答:“你。”
于是阮鹤生眉间盈满笑意,春山开始气急败坏,“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说出口的话不可以收回去,春山。”
步行至长兴小区大门前,春山说:“我觉得呢,学什么专业这件事可以等到考完试再说。”
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压根想不出来。
考试前一天,春山和周云慧一起去墓园看了春怀翼。
那天天气晴朗,墓园人很多,人群喧嚷,树木青翠,祥和美好到不像是墓地。
谁说墓地就一定是阴森恐怖的呢?
周云慧拂去墓碑照片上的灰尘,隔着相片,两人遥遥相望
唯有泪千行。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生与死和十年的时光。
下山时,周云慧说,“我前几天去净观寺为你求了一签,是大吉,所以你只管放心地考。”
一切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