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眠一个人是根本办不到在陌生的地方,准确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的。
但不洗漱出门,那更不可能了。
她不会邋遢到不修边幅。
顾时宴走进浴室,帮她拧开水龙头,海盐味的膏体被修长的手指挤出,顾时宴拉过她的手。
指尖刚碰到的那一刻,她敏感地缩了一下,随后再次被男人一手握住,将牙刷放在她的手掌心。
她想抽回手,第一下没抽动,等顾时宴盯着她松开手,她才站稳。
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但他还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依旧像昨晚那样,在门口等着。
过了会,司意眠才出来。
素净的脸上透着温静,眼睛因为昨晚上哭过,还是有些泛红的肿。
“要留下吃完早饭再回去么。”
司意眠摇头,语气尚算平静,“我想回家。”
她不想呆在这,尤其是经过昨晚,更不想单独再面对这个男人。
顾时宴也料到了,只是依旧准备了早餐。
索性一晚上没睡,时间过得很慢,他也着实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夜早就没电,他也没顾得上拿,想去抱司意眠下楼的时候,她再次开口了。
“我自己会走,不劳烦你了,如果你需要急着去医院上班,可以帮我叫车,车钱我会经过钟伯打给你。”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
顾时宴缓缓僵硬的直起身子,看来昨晚上,她算是讨厌透他了。
她准备下楼,芒果紧紧贴着她,因为没有牵着导盲鞍,芒果不习惯,原地不安的哼唧了两声。
她没停下脚步,只是再次被男人伸手拉住。
“我不是说了我不吃……”
他开口打断,“自己下楼,是需要牵着芒果的,它需要你配合它的工作,没必要迁怒它。”
司意眠抿唇,男人已经经过她身边,下楼再上楼,芒果全程没离开她周围。
直到给芒果套上了导盲鞍,他才放开手。
司意眠其实跟芒果的配合并不好,无法全然的信任,毕竟时间还短,所以一段楼梯,她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走完。
全程她都知道,顾时宴跟在她后面,一旦有什么,他都会立刻接住她。
她很想刨根问底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可终究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以后只想避着他走远点。
到门口,换上鞋,司意眠想到芒果是他的狗,便想开口说让芒果留下,自己这些年也习惯了。
因为那段时间不怎么喜欢出门,加上去了国外治疗,也基本在医院的康复中心,所以并没有收养导盲犬。
结果男人好像已经看穿了她要说什么一般,将她的话堵在了喉间,“昨晚你已经答应了要照顾芒果,狗的内心也很敏感,你要是抛弃了它,它会很难过。”
“……”司意眠张了张嘴,说芒果就说芒果,那语气干嘛弄得跟自己抛弃了他一样。
芒果这时候也对着司意眠摇尾巴,那毛绒绒的大尾巴扫过司意眠腿畔,像是无声的撒娇。
司意眠没再拒绝了,电梯一到,就任凭芒果带着她进了电梯。
Max察觉到了他们要一起出门,也准备跟上去,但是被勒令在家,急得团团转,一口咬住了司意眠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