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一干厨房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满地血污回不过神来。
伏在厨房顶上的宝宝默默地合了瓦片,暗自轻叹了一声,轻巧地掠回了秋叶白的房间。
秋叶爱听宝宝说完了事情的经过,神色有些复杂,转身静静地看着窗外远处的青山,淡淡地道:“终是为难大鼠了,人生漫漫,兄弟也好,姐妹也好,也许终究有一日终成陌路。”
只是,不知她这一路艰险,谁又能陪着她到最后,谁又会离开。
宝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上前一步,忽然站在她的身后,双手从后往前圈住她的细腰,头靠在她的肩头轻声道:“白姐姐,宝宝一定会陪您到此生最远最远的尽头。”
秋叶白一愣,随后拍拍宝宝的手,温柔一笑:“嗯,自然。”
这个孩子,今天怎么忽然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了,往日里总是为了表示距离,即使抱着她也不愿意唤她白姐姐。
他顿了顿,忽然又道:“白姐姐,你希望谁能陪你到此生最远的尽头?”
秋叶白一顿,脑海里忽然掠过一袭白衣银发的温柔修长身影,但是那身影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却一双幽邃诡美异常的眼眸。
秋叶白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耳根子莫名地开始泛红,见鬼了,为何她莫名其妙地会想起那个人!
一定是那几日那家伙非要和她挤一张床上养伤的原因,每天半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睡到他怀里去的,冷冰冰的,偏生又因为他受伤不轻,不能直接把他踹下床。
“白姐姐?”宝宝清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我自然是希望和咱们藏剑阁的人一路共行。”秋叶白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宝宝从秋叶白的身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在侧光下,细嫩的皮肤上有细短的透明茸毛,不若已婚女子开了脸的光洁,那是未嫁少女的脸,如柔软的分润的桃。
可是,作为善于观察人细微之处不同的易容高手,他知道他的白姐姐已经不一样了,身段举止里带着一种奇特的柔软,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青涩却又妩媚,这种韵致,他只在曾经观摩那些初嫁了、新婚期的少女身上看到过。
经历了情事的女儿家,似春风夏雨吹开浇灌过的花。
宝宝忽然觉得心头很疼,这种疼由来已久,隐没在心头,只是此刻愈发的明显,可他知道自己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心疼的人,他给不了白姐姐一个男子能给她的一切。
他从跟在她身边的那一刻,就明白她永远和他都只能是‘姐弟’或者他会当她最乖巧的‘宠物’。
宝宝沉默了许久,忽然轻声道:“白姐姐,你心里有人了,即使那个人曾经被视为敌人。”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秋叶白一僵,瞬间有些无措,垂下眸子:“我……没有,别胡说。”
有人?有谁……
若说是温柔单纯的阿泽,她尚且能应,但百里初……她至今不明白他那种执念里,到底是占有欲居多,还是别的什么,教她如何回应。
焰部里一名端着茶水过来的侍卫从没有关劳的门缝里看着房内的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
“哈秋。”
明光殿里,一阵凉风吹入,殿上的人忍不住打了喷嚏。
百里初擦了擦微微泛红的鼻尖,颦眉冷眼看着一白手上托盘里一碗黑漆漆的药:“吃了几日,无用也罢了,本宫竟感染风寒了。”
一白看着自家殿下,闷声道:“殿下,您这是心火郁结才如此。”
自家殿下一早起来接到了跟在秋大人身边的探子的回报,脸色就很不好,火气大,今儿光玉碗都砸了三个,一干伺候的人全部都躲得远远的,就是双白都闪了人。
百里初冷哼一声:“若你发现风奴背着你,抱个男人风花雪月,你心情可好?”
殿下怨气好大,一白想了想,老实道:“我会直接把她操趴下了,就没时间抱着别的男人风花雪月了。”
百里初一顿,瞥着他,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嗯,这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