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怀疑这话说出来,太后老佛爷大概只会更加愤怒和气恼、
但是……
“什么话?”太后冷冷地盯着董嬷嬷。
董嬷嬷迟疑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云上君说,您必须和真言宫划清界限,并且最好自请去秋山为那些惨死的少女修佛一段时日,方能平息此事,也平息朝野上下的愤怒。”
“划清界限,他是疯了么,真言宫是咱们杜家的根基所在,若是哀家放弃了真言宫,你以为杜家还有机会出下一个杜皇后么!”太后果然勃然大怒,立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董嬷嬷苦笑:“太后老佛爷,这是云上君的计策,他说此事,需得壮士断腕。”
真言宫的名声如今已经全毁了,太后老佛爷如果能够当机立断,说不得以后还有回转之机。
太后还没有发话,襄国公已经摸着胡子冷笑一声:‘“断的又不是他的腕,秋云上当然可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太后看着襄国公,微微颦眉:“怎么,哥哥可是有什么好建议?”
襄国公看着太后,摇了摇头:“此事说复杂也方复杂,简单也很简单,最简单的就是想法子灭口。”
“若是如此简单,哀家早已动手,你当百里初那小贱人是吃素的么。”太后冷冷地道:“若是这种废话,哀家不想听。”
太后如此不给面子,襄国公老脸瞬间涨红:“老佛爷您也不必迁怒于微臣,您身边养的那些狗,如今一条都不顶用,秋叶白还是个坏事儿的,如今还不是咱们娘家之人一齐来想法子读过难关么?”
太后一想起这案子是秋叶白破的,她就脑仁疼,既恨自己当初怎么会将那么个人招揽入麾下,又恨为何自己不听董嬷嬷的劝,让秋叶白不要再查此事。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董嬷嬷见老兄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便立刻安抚太后道:“老佛爷,国公爷也是想要为您分忧罢了。”
太后狠狠地瞪着襄国公,冷笑:“娘家人,哀家倒是想知道哥哥有什么好建议才是。”
那襄国公心中知道自己家族还必须靠着这个能耐的妹妹维持到下一任的杜皇后上任,便只得按捺下怒气道:“还有一计,您要立刻去寻国师,国师如今威望还在,您需要借他的口一用,你我都是明白真言宫绝对不能倒!”
没有真言宫,就没有国师,没有国师,在选择继承人和控帝王之上,他们就会非常地被动。
“哀家还不知道么!”太后闭上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元泽,看似与世无争,但是燃灯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去寻新的灵童来培养,他若是那么好控制的,哀家又何必打着那样的主意,如今还与燃灯反目!”
如果不是因为国师这个位置实在太重要,她也不会想着赶紧再制造出一个新的国师继承人来。
元泽是摆明不会完全按照她们的意志来行事,往年的国师虽然都授过香,但是授香之后身体皆大大虚弱,必须靠真言宫的药物来续命。
所以,就算他们不愿意受真言宫和杜家的控制都不可能。
但是这个元泽却是一个奇异,或者说是一个异类,他授香成功的程度几乎堪媲美初代来自天竺的大师,但是天竺的大师是尸香的发明者,而且天生异香。
而元泽却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虚弱的迹象,哪怕燃灯偷偷停了他的药,他也能好好地活着,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燃灯停药或者停止供应食物,试图逼迫元泽屈服,激发了元泽体内的魔性,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
真言宫的木柱和许多建筑上面,还能看到当初那些被元泽硬生生地按入其中的人体的痕迹,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那种地狱一般的场景,更是不用说有多恐怖了。
最终,身负重伤的燃灯领着真言宫的长老们恭恭敬敬地奉上了许多美味食物,方才令元泽回归了平日里安静木讷,不爱多言的本性。
“太后真是太草率了,既然国师如今是毒也毒不死,杀了杀不了,您又何苦还要端着架子与国师的关系如此僵木?”襄国公忍不住直摇头,他实在无言以对。
那元泽授香成功之后,几乎百毒不侵,他们又不能在还没有培养出新的国师之前,除掉元泽,竟还与元泽关系闹僵,简直是愚蠢。
女人就是女人,只会意气用事!
“够了,襄国公,哀家是太后,你是臣子,你如此无礼,就不怕哀家砍了你的头颅么!”太后似乎完全无法再忍耐襄国公对她的无礼,再次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盯着襄国公,如果不是董嬷嬷拉住了她,她就要向襄国公冲过去了。
襄国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却见她双目腥红,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因为愤怒一片狰狞,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冷静地、喜怒都让人难以揣测的太后老佛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般。
襄国公看着太后的那个样子,只能想起一个词疯婆子。
“国公爷,太后老佛爷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身上不舒服,日日头疼,您就不要再与她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求您赶紧说个办法罢!”董嬷嬷看着太后那样子,拦住她的时候,立刻又从自己的袖子里取了一只精致的小金盒子递到太后鼻间让她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