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就伸手去推门,准备离开。
百里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地郁烦,忽然忍不住道:“如果是阿泽呢,小白,你也会在这个时候还冷着阿泽么?”
百里初一说完这话,躲在屏风后的老甄和风奴两个瞬间齐齐捂住脸,内心忍不住哀嚎——殿下,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种时候,明明是你在道歉,搞得像是抓奸质问一般,这是要闹哪样?
秋叶白搁在门上的手停了停,转过脸来看着他,似有点不敢相信方才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百里初看着她失望的明眸里似一下子蒙了一层水雾,心中忽似蓦然一痛,想要说什么:“小白……。”
他从几乎从没有看见过秋叶白眼中含泪的样子,似雨雾落寒莲,柔和了她原本隽美无双却偏英气的眉宇,有一种直戳人心的柔软。
愈是锐利冰冷的人,柔软下来的时候,愈是动人,但是这种动人却让他心头窒闷
“够了,百里初,你真是够了!”秋叶白闭了闭眼,眨去睫羽上潮润的泪珠,睁开泛红的明眸,别开脸冷冷地道:“殿下要说的话,微臣已经听够了,告退。”
说罢,她转身就推门。
门外的小太监们并没有得到扣死门的命令,便只能让她一下子就推开了门,跨出门去。
百里初想要说什么阻止她离开,但是最终却只能看着她离开,幽凉的眸子里闪过挫败。
秋叶白离开之后,老甄扶着风奴立刻就走了出来。
风奴忍不住一点不客气地冲着他道:“殿下,您是怎么回事,您之前不是答应了按着奴婢教您的那些话去说和去做么?”
殿下说了看她是女儿家,一向是神殿四婢里头最沉得住气,最稳重的,又能和一白走到今日,当是最了解女儿家心思想法的,所以才与她商议要如何能安抚四少么?
这说一套,临场殿下又自己折腾一套幺蛾子,是怎么回事儿?
百里初唇角微微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风奴一看他那双眼睛,幽幽诡诡,魅惑非常,顿时就有点脚上发软,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里来的勇气冲出来指责百里初。
老甄赶紧扶住了风奴,也知道百里初并非刻意去恐吓风奴,便赶紧道:“殿下,昨日咱们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昨日他们可是排演过的,虽然这位小祖宗不太配合,但是到底能流利地把台词儿背完,也记下了要做什么的动作,今儿怎么就出差子了?
“您是不是……太紧张了?”老甄见百里初一直冷着个脸杵着不说话,想了想,便给了个台阶。
百里初微微颔首,他一看见小白冰凉的面容,一向冷静的心便有些乱。
虽然那日鹤卫们回来禀报的话,让他明白地知道她是在意自己的,让他心中满是震撼,但他就是看不得她对他的冷眼神以对。
老甄忍不住想要抚额长叹三声:“小祖宗哎,您这……。”
您这男女之事除上还真是个雏儿!
百里初沉默了一会,才道:“如今要怎么办?”
他一想起小白眼里含泪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烦闷得令他想要大开杀戒。
他曾经恶劣地想要用一切手段逼她在自己手下流泪,而如今真的看见她为他流泪,他却觉得难以忍受,他的小白总该是那样清风明月,洒脱无双笑看人间悲欢的人才对。
老甄有些无奈:“老奴是太监。”
他也不是万能的,只是伺候人多,见得多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