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沋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抵抗不梦容香的效力,昏昏沉沉睡去。
“浅沋?浅沋?”她没有回答,已经睡沉了。
落尘才抽屉里找出一把陆穹衣让人给她定制的匕首,披头散发走进以前宇文楚天住过的院落。自从他离开后,她每天都要来一次,帮他打扫房间,寻找他以前留下的痕迹,哪怕就是他用过的一个茶杯,她都要捧着看很久。
所以她非常熟悉这里,连树下有多少落叶她都看得出来。看着树下被踩碎的枯叶,她猛然停住脚步,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门前。
“哥,是你吗?”
树叶的沙沙声传来。
“你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落尘苦涩地笑了笑,自顾自说道,“你知道天人永隔是什么滋味吗?很痛,心永无静止地痛着,疼得好几次我都坚持不住,想要一死了之。可我不能,我必须要坚持下去。你知道么,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最噩梦,不管噩梦有多可怕我都不愿意醒过来,就怕醒过来再也看不见你”
风从而耳边刮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我每天想你至此,你却不想见我?”她继续笑着,“好啊,那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说着,她拿出刀,手握紧刀柄,狠狠刺向自己的心窝。
“不!”是她每天闭上眼睛就能听见的声音。
落尘的动作一顿,惊喜地睁开眼睛,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人影从树后走出来,是他,真的是他。
还是那张清冷的脸,随意散落的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幽深的眼窝下是一双漆黑的双眸,仿佛凝着水汽,让他整个人显得幽暗,飘忽,真的像是一缕幽魂。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几步冲到他面前,因为太过兴奋,早已忘记想要和他说的话,就知道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哥!”她扑到他怀里,他还活着,真的活着,他的身体是温暖的,柔软的,和从前一样。他的手臂还是那么温暖有力,和从前一样。不过,他憔悴了好多,本就清瘦的身材,如今凸显出一身清骨。
长时间尽力维持的坚强在这一刻完全坍塌,快乐来得太突然,比伤心还要难以承受,她浑身无力地瘫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
“你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她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一遍。
“谁跟你说我死了?”宇文楚天的语气冷淡生硬,毫无一点久别重逢的惊喜。
“所有人都说你被人杀了,我看见你的尸体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两个月都不回来找我?”
“我有些事,脱不开身。”他推开她,语气带着冷淡异常:“听说你要成亲,我过来看看。”
“你来看看?!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她有些恼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你!”她仰头看他比冰莲还要刺骨三分的表情,忽然明白过来,他在生气,气她嫁给陆穹衣,气他尸骨未寒,她就准备嫁给别的男人。她忽然很想笑,这一笑便再也忍不住,笑得全身颤抖。
“你笑什么?”
“笑你傻!”然后,不等他开口,她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灼热的唇贴上他凉薄的唇。
生死离别后的思念,就像凤凰涅槃中的火焰,明知会燃尽一切,明知会经受惩罚,和渴求比起来,也都已变得无所谓。
她忘情地吻着他,甜蜜的芬芳纠缠上他的舌尖。她的主动终于燃起他压抑在心底的火热,随后他用更加天翻地覆摧毁一切的热情淹没她
她解开他的衣衫,眷恋地抚摸着他的消瘦的身体,亲吻他的白皙无暇的颈,亲吻他身上每一处的伤痕……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她,这样的一身伤,再加上当时五脏俱损的内伤,他两个月就能来到陆家庄,已经是奇迹了!
悠悠天地,寂寂星辰。
“楚天”她呼唤着他的名字,触摸这他的脸:“如果这是梦,我不想再醒。”
可他却说:“如果这是错,就让我再错一次!”
她正想问他什么意思时,他吻住她,肆虐式的狂吻中,他脱下她鲜红的嫁衣。
远山,残月。
都在摇晃,就像是他们的第一次……每一次……
却别任何一次都要火热。
就像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