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麦婆子踅来瞧瞧,怕是会叹着:只顾着大婚,没顾上准备安慰浮云卿的物件。浮云卿睡得熟,可需嬭着什么物件,才能免去梦魇之痛。
可敬亭颐却是首次经历这场面,手忙脚乱。
他的安慰不见效,只能任由浮云卿捣腾拾掇。
他握着浮云卿的手,只叹怎么睡了那么久,手还是冰冰凉凉的。
或许小娘子家体寒是常事。敬亭颐焐热她的手,还嫌不够,朝她的手心哈着气。
她不着章法却又有些熟稔地扯开他的里衣,蹙起的细眉扎得敬亭颐心痒痒。
忽地,她垂下了脑袋。
“嘶——”
敬亭颐倒吸了冷气,惊得睡意全无。
他总算知道,什么是“男妈妈”,什么是养成的习惯。
他捋起浮云卿凌乱的发丝,手托着她的后脑勺。
“别急……”
“没人跟你抢……”
他羞得闭紧眼,可一闭上眼,那处着细密的感触,都细细地传到他的脑里。
不算轻柔,急燎燎的。
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针扎绳扯一般。
原来做母亲是这么不容易。
敬亭颐咬着拳,认命似的往后仰头,方便她摆脱梦魇。
“轻些。”
他呢喃道。
第40章四十:三人行
◎重要剧情,勿跳。◎
次日辰时,趁着珍馐阁里的几位贵人用膳,麦婆子踅来婚房收拾被衾。
两床喜红被纠缠在一起,被单凌乱歪扭,紧紧皱着。
床榻一片凌乱,可屋里并没有霪靡的气味与场景。
龙凤烛堪堪燃了三分之一,就被剪了烛芯。凌乱床褥与雕窗囍花都彰显着,昨夜有过狎戏砑光。可肃清的气息又彰显着,这分明是无事发生,和衣而睡的模样。
麦婆子拿着鸡毛掸扫床,忧心地把侧犯尾犯唤来,因问:“今早你俩伺候公主梳洗时,可发现公主动作有什么异常么?譬如说腰酸腿酸之类的,说要拿药膏搽搽之类的?”
两位女使摇摇头。
侧犯回:“今早公主只说睡得香。梦里吃着乳酪冰饮子,手里还攥着一瓯樱桃煎。说那颗樱桃起初是嫣粉,后来烧成了嫣红色,漂亮得紧。”
尾犯绞着帕子说是,“腰酸腿酸之类的一概没提。噢,公主说嘴里酸胀,张嘴打哈欠时,口腔胀得难受。咱们公主平时嘴皮子润润的,今早起来,有些干。”
麦婆子“嘶”了声,“公主平日里并不爱吃樱桃。说樱桃果肉少,果核大,吃得不过瘾。怎么昨晚在梦里梦见吃樱桃了?嘴里酸胀,是塞里什么东西了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