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唐曲岩正热情的招呼着所有前来道贺的宾客。
彭瑞德正亲热的凑在他身边帮着招呼亲朋,他这自来熟的架势,让不少人都以为唐家和彭家结亲了。
他今日可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一定要跟唐家人搞好关系,争取将女儿嫁给唐崇礼。
他虽然不觉唐家家世如何优渥,值得他和妻子费尽心机,但妻子觉得唐曲岩日后官职一定会有变动,能擢升至刑部尚书,他就听话的想尽办法同唐曲岩亲近起来。
唐曲岩心中不喜,但大喜的日子不好有意外触了宝贝女儿的霉头,他只能笑着无视众人探究的目光,将人往府中引。
正有些不耐烦,怕误会的人越来越多,日后彭家以姑娘家的名声来要挟,就听到了陆昕然那不间断的心声。
彭瑞德从她说起亡妻起就脸色突变,额头上开始有冷汗钻出。
唐曲岩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只一眼就能看出彭瑞德这心虚害怕的模样有问题。
彭瑞德很是慌乱,他想不通从后院到这里有不短的距离,为什么离的这样远他还能听到心声。
他能听到,是不是就意味着其他人也能听到?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慌乱,感受到唐曲岩探究打量的目光,他差点腿软的坐到地上。
后院,范玲也是苍白着脸,想不管不顾的往屋子里冲。
不行,她不能让陆昕然再继续扒下去,不然她和彭瑞德今日都走不出曲府。
陆昕然翻小册子翻得正兴起,全然没发现屋中静悄悄,连全福夫人开脸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彭瑞德是真的被范玲吃得死死的,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连几天不肯再同他见面,他就心慌的不行,承诺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进门,做正牌夫人。】
【但范琳的母亲出身大族,这桩亲事是他们自幼就定下来的,她进门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性子娴静又孝敬公婆,挑不出半点错处,彭瑞德想让范玲上位并不容易。】
【他愁了多日依旧寻不到好办法,最后还是范玲给他想了个主意。】
【让她收买范琳身边的侍女,日日给她馆大补的药膳,让她孕后期的几个月如同吹气球一样飞快的胖了起来。】
【她胖,腹中的胎儿也极大,生产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难产了。】
【只这样范玲依旧觉得不稳妥,又特意收买了接生的稳婆,让她在范琳生产时给她灌了一大碗红花水。】
【本就难产,又因为红花水引发血崩,范琳艰难生下女儿后就撒手人寰。】
【到了此时,彭瑞德和范玲的合谋已经成功一半,成功的设计害死了让他们碍眼的范琳。】
院子里,范玲已经瘫软在地上。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
这大半年来,但凡是心声中揭露出的隐秘,当事人都没好下场。
她和彭瑞德……完了。
前院,唐曲岩眸光已是无比犀利。
就像心声中所说的那样,这夫妻二人是特意来为他送‘贺礼’。
他可不觉在女儿大婚这日出现这些事有何冲撞,只有他步步高升日后才能给儿女更多依靠。
他看着彭瑞德就像在看升迁路上的政绩。
“唐,唐大人,您,您听我说……”
他慌乱着,还没想好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心声已是再次传了过来。
【范玲在查出有孕后,就寻了个要去山上的寺里为家人祈福的由头,躲出去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