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递上来的案情报告和证词砸在宋钧宴身上。
宋钧宴弯腰将证词捡起,又在皇帝气恼的目光中镇定退步离开。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前一晚不止发生了这一桩事,他的心瞬间多云转晴,出声将已是要离开人重新喊了回来。
“你昨日,喝醉了?”
宋钧宴:“!”
他都已经要将之前的尴尬压下去,他的父皇为什么要重新提起还让他回忆起来!
皇帝看着再不复之前从容的儿子,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个儿子行事总带着几分刻板,但在某些事上又莫名的好逗弄。
“你可是想换王妃人选?你要下月才弱冠封王,若是想换王妃人选现在还来得及,朕可以许诺你,只要你不想娶陆昕然,朕一定不会逼迫你。”
莫名有了说不的权利,宋钧宴心情很是微妙。
他抬眼看到皇帝浮出笑意的眉眼,别扭的心瞬间重归平静。
说不的权利是他的错觉,他的父皇不过是想趁机嘲笑他而已。
“儿臣婚事全凭父皇做主。”
“做主?”皇帝点头,笑着在殿中踱了几步:“那让你娶凌家那位姑娘,你可愿意?”
宋钧宴:“……”
他不愿!
他不想迎娶一位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声名的妻子。
这比让他做一辈子陆昕然口中的大变态还要糟心。
“既是要娶妻,总要娶一个心中有你的,陆家那丫头没有心,你当真觉得适合你?”
感受到他的窘迫,自觉扳回一城的皇帝不再戏弄他,这一刻的他如同寻常父亲般关心着自己的儿子。
宋钧宴想到来时马车上想到的种种,在皇帝略显关切的目光中再次认真起来。
“父皇,儿臣……不知道是否合适,只是觉得同她也算相熟,又算悉知她的性情,总比迎娶一位陌生人要好得多。”
相熟,悉知人家的性情。
皇帝啧了两声,他这个儿子,有点傻。
“好,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朕便不再多问,下月你弱冠那日指婚的圣旨会送到陆家。”
陆府、昭云院中,裴氏正心疼的安慰着进门起就一直在哭的齐氏。
齐氏原本是来道谢的,但她进门后就克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在裴氏一句‘这些年苦了你’后,她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不住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