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一山一起打球的人答:“他媳妇?”
“我问你那男的谁?”
“XX局的——不对呀,他早结婚了呀!”
林一山这次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球友又解释:“我是说,老夫老妻不可能这么腻乎……那女的谁呀?”
林一山又转头,女人已经和同伴朝门口走去,两个背影一前一后,没了方才的调笑,画面很正经。
这顿饭吃的是饺子,但是饺子却黯然失色。舒意准备了扇贝、螃蟹、花生米做配菜,还备着2打青岛啤酒。
对于兴和舒意而言,D市算半个家乡。但是吃着饺子喝着啤酒,和老同学聊以前,才又觉着以前的岁月好。
许愿在他们两个面前不顾忌,酒喝得略饱,脸颊漾起桃色,马尾松散,她总要撩起头发,再端起酒杯。
于兴到底久经酒局,看二位女士执杯的手动手虚浮,就赶着看一眼时间,说散了吧,不然你们老公弄死我。
舒意大大咧咧地搂着许愿,于兴跟在她们俩后面,走到小区门口拦车。
舒意看了一眼手机,10:45,没有未接来电。
夜风挟着些许凉意,吹着酒气烘着的三个人。胸腔里闷热,皮肤表层凉爽,体感舒适。迟迟没有出租车,舒意就挨着许愿,眯着眼靠着她的头顶,一时无话。
一辆L字标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于兴略警醒,走上前去。
车窗降下,林一山着清爽的V领棉T恤,歪头看出来。
舒意咦了一声,林一山熟稔地歪头示意:“我去南山区,捎你们?”
夜幕微风,许愿正散着身体里蒸发的酒气,左手捉着垂下来的头发,头顺势往左一歪,往车里瞧了一眼。目光带着饱满的水气——不酒气。舒意失了重心,两人随即互相掺扶了一下。
于兴没作犹豫,直接对舒意说:“不用,我叫车。”
林一山片刻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舒意面前,无视另外两个围观群众,很熟络地问候:“喝酒不叫上我?”
舒意连忙调整站姿,恭谨地叫了声“师兄”,然后静默。
“喝了多少啊?”眼睛扫过舒意身边佯作清醒的女人。
舒意觉得谈话不会简单结束,只好介绍了她的两个认识多年的同学,和她的研究生师兄。
林一山最后看向于兴:“走吧,回头还有事向您请教。”
LEXUS像一条狡猾而沉默的大黑鱼,钻进越来越浓的夜。
车里开着广播,主持人不知所云,林一山上车就把广播关了。
这会儿路况奇好,开车也无需费神,林一山又似乎专注起来,一时无话。
于兴觉得该他起个头,说说话。就看向驾驶座那位:“您在南山区住?”
“偶尔回那边。”
于兴:“那还挺巧。”
“你们住哪儿?别客气,我跟舒意太熟了。”
没有听到女人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