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另一只手帮她撩开贴在面上的一缕发丝,顺势转了转手指,缓缓将它缠绕上自己的指尖儿,然后凑近嗅了嗅……
孟婉被他这个唐突的举动吓坏了,身子不断向后缩着,奈何他的左臂似根精铁柱一般横抵在她的背后,令她无处可躲。最后只余浑身竖起的寒毛,表达着最后的抗拒。
俯望着这双混杂着震惊、畏惧、与不解的杏眸,李元祯也不知自己此刻为何要这样做。明明适才吴将军给他找来很多个女人,她们无不争先恐后祈他垂怜,他却捏碎了一只琉璃杯将他们骂了出去。即便在内心如此渴望之际,他依然不屑于此。
献美这等事,实属他生平厌恶之最。
谁知他轰走了明面上的,却又送来这暗戳戳的,偏偏眼前这个,连根头发丝儿都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
纵是明知陷阱,李元祯这回也有心一探。
这般想着,他便决定不再与自己的内心苦苦斗争了,他手臂推着孟婉往自己身前一送,脸便迎了上去,相触的那一瞬,凌厉的薄唇微启,精准无误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饶是孟婉将一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却也改变不了眼下正在发生着的事实。
她挥手捶了几下想将李元祯推开,可除了带起几朵小浪花之外,李元祯依旧如磐石一般伫立在眼前,除了唇舌,纹丝不动。
他一手揽腰,一手制住她不安分的一双小手。似带着两分恼意,蛮横地将花瓣撬开,纠缠住蕊心反复咂嘬,厮磨到孟婉无力再抵抗。
她的一对儿腕子被他紧紧箍着,又疼又麻,渐渐脱了力。
寒苦的时节里,处处景象荒凉,唯这处禁苑被热泉熏染出春池花树。
胧月静寂,银辉淡淡泻于水面,水面之上波澜不兴,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翌日天亮,李元祯醒来之时人已在寝殿的榻上。他颦着眉头扶了扶额,头脑有些发胀,似宿醉后的余昏。
揉了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从榻上坐起,掀开身上锦被,目光落在自己的下身。
亵裤已换过,那么昨夜不是梦?
的确,那怎么可能是梦,此刻回味起来每一个感觉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一切再真实不过。
外头候着的人听到动静,便端着打好水的铜洗进殿伺候。那人将铜洗放在朱漆盆架上,便朝着李元祯行礼。
“王爷,小的伺候您盥洗吧。”
李元祯侧头瞥他一眼,不满的问:“孟宛呢,又偷懒?”
“回王爷,他昨夜饮酒吹风着了凉,今早起不来了。他怕临行前将病气过给王爷,遂让小的代替他来伺候王爷盥洗。”
沉了沉,李元祯道:“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