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允嫒大小姐脾气,闻言立刻嗲里嗲气地表示:“真真,今晚你要是不来救我,我可就跟你绝交了哦~~”
傅真无法,“那你说吧,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遇到了一尊难搞的大佛!年纪不大身份不小,人很挑剔很讲究,长得很有排场!”
“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我下血本组了个高端局,摇色子添头爱马仕起步。可他到了后一脸嫌弃不动如山,什么节目都不参与,非说好酒好菜就该组个私伙局听戏。什么人啊,真能折腾……”
潘允嫒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可语气却欣喜娇嗔。
此刻街上积雪越来越厚,气温越来越低,彻骨的寒意渗入骨头缝里,冻得傅真浑身僵硬,但思维却反常地清醒起来:“是啊,什么人啊,这么劳民伤财。”
“晏启山啊,家里可有来头了,你是不可能认识他的——”
潘允嫒不欲多谈,转而催促到:“听说你北大京昆社的,还参加过那什么虎丘曲会,京剧昆曲都会的吧?过来救个场呗,费用随你开。”
晏启山这人,傅真其实有所耳闻。
去年学院艺术展资金困难,院长登门上他家,门没让进,资金半小时内到位。大家私下笑称这是打发叫花子。可一千万的叫花子,又有几个人舍得不做呢?
傅真握紧电话,“地址发我。”
“好!要我叫人来接你吗?”潘允嫒如释重负地欢呼一声,随口寒暄到,“以往你肯定不会答应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傅真笑了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现在鬼迷心窍了。”
结束通话后,她迎着寂寂风雪,为自己戴上泡沫一样透明的水晶玻璃耳环,在心里轻轻告诉自己——
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好物不牢坚。
待会儿见了他,要清醒。那不是良夜,是悬崖和深渊。
辗转抵达孤山路一号时,已经快要凌晨。
付完黄包车费,傅真无心欣赏湖山一色的胜景,顶着风雪匆匆踏入大堂。
可刚过旋转门,便有人客气地上前拦住她:“小姐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她一愣,“没有。”
“不好意思,”女服务生措辞礼貌,表情却难掩鄙夷,“我们这里实行预约制,不接待散客……”
“是吗?”傅真笑了笑,口吻淡然,“那你帮我问问晏启山,都这么晚了,这戏还听不听?”
她说的是真心话。潘允媛贵人多忘事,连哪个包厢都忘了说,她可不得找个人帮忙问路?
但女服务生闻言却忽然变了脸色,恭敬地弯下腰来,标准四十五度鞠躬,“对不起,刚刚是我搞错了。小姐,您里边请。”
包厢暖气开得很足,迎面一股子淡淡的琥珀鸢尾香。
潘允媛短信姗姗来迟。
说是大部队下去k歌蹦迪了,顶楼这边的场子还要晚点,叫她随便找个空位呆着。
可是空位上都摆着衣物占座。
窗边倒有几个打扮入时的女生凑在一起边说说笑笑边补口红,都是讨喜模样,看着十分和气。
傅真本能地想过去寒暄:“你们也是刚到的?”
“不是。”领头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的爱答不理地应了声,语气含着轻笑,瞥向她的眼神活灵活现狡黠天真,“你就是那个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