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晚照黛眉微蹙,推开了蒋忱的手。
汤勺晃动,一不小心便沾湿了蒋忱的裤子。
蒋晚照张了张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僵住动作,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个意外。
他皱眉,抽了几张纸巾擦了下后,却没有说什么,也无责备。
既如此,那她就更没有什么说的了,只是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走视线。
似乎是注意到盛苡的视线,蒋晚照忽然抬眸望来。四目相对,她轻轻弯唇,起身朝盛苡走来。
蒋忱如同敏锐的猎人,在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如鹰隼般的视线立时便追向了她要去往的方向。发现是盛苡后,才没有制止。
这一通下来,唯有盛苡,风中凌乱。
有没有谁先给她打个预防针,讲个前言……
蒋晚照拉住盛苡的手,她的声音同她这个人一般温温柔柔,“小苡,新婚快乐,今天好漂亮呀。”
盛苡按住刚才那一幕在她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与她说话。她认识蒋晚照好多年,一直很喜欢她。
两人聊了聊近况,颇有些意犹未尽。
期间,秦岱他们闹的声音大了一点,引得蒋晚照下意识转头去看,而也是这一眼,盛苡意外地看见她脖颈处的一抹红痕。
刚才它被藏在领口之下,她这一偏头,叫红痕猝不及防地露了出来。
盛苡已经不是纯情少女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
她眸光微闪,维持镇定维持得愈发艰难。
能不能来个人给她解答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谢问琢被他的兄弟们缠住许久,好好地灌了一通,挣脱不得。尤其是柏珩,拉住他不肯放,还要带来盛苡跟前同她告状:“你都不知道,他哄你开心送的画都是从我这里挖的哇!我是大功臣!你们能在一起少不了我的一番心血!”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盛苡嗔了谢问琢一眼,顺着他说:“是是是,你是大功臣,你当然是大功臣啦!”
谢问琢勾住他脖子走,“你够了啊。”
“没够,我们继续喝!今晚小爷我就要闹洞房!等你结婚容易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把小盛苡娶到了手,等得我花都谢了!今晚不闹对得起我吗!”柏珩想了想,自己都忍不住笑,“早上你想进门娶她,需要过盛霁那关。晚上你想入洞房,那就先过我们这关!哈哈哈哈,兄弟们说对不对!”
谢问琢眉心直跳。
而后面传来一大片的附和声:“对啊!就是这么个理!”
蒋晚照眉眼弯弯,打趣盛苡道:“新娘心疼新郎吗?”
盛苡是打了腮红的,然而此刻,就算不打腮红,脸也足够红了。
这一桌比什么关卡都难过。
等他们从这桌离开,已经是好久之后。
谢问琢埋在她肩窝里:“怎么办,老婆,春宵苦短,他们还要占用去。”
盛苡推推他,小心地检查左右有没有人听见,“你在说什么,不许说了。”
又不是还没有做过……
谢问琢看上去更委屈了,“你怎么不和我一条战线谴责他们?”
盛苡确定周围没人注意他们后,才拉过他的手晃动着,“好,谴责他们,浪费你的春宵。好了好了,我们去下一桌,是我的朋友们。”
好生敷衍。
敷衍到谢问琢都给不出点评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