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以这样的姿势软性威胁,白芡丝毫不敢动弹。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了。
近到她都能闻见女人呼吸之间吐露出的含着薄荷清味的香甜气息,在自己的鼻端处轻轻萦绕。
——或许自己只要稍稍地一扭头,就能不小心地碰上女人的唇。
贴于简晚清后腰处的手,沿着女人细瘦的脊背往上,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指尖经过之处,好似有股电流在这上头流窜而过,引得人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暧昧因子开始发酵,眼看一切就要转至高潮——
白芡一把拎住对方的后衣领,像是扼住了她的命脉,并不怎么费力地,就将人拽离了自己身前的位置。
那些还没发酵完全的暧昧因子,就这么被人毫不留情地破坏了。
白芡的表情称得上是难看,她冷声质问:“简小姐,说好的不越线呢?”
又一次索吻失败的简晚清,为自己辩解得理不直却气很壮:“我又没有碰到你,哪里算越线嘛!”
灵动的小表情很是哀怨:“白芡,你是不是不行啊,我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还不上钩啊?”
白芡深深地吐了口气:“简小姐,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失误只会存在于那一晚,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些不安分的心思,对了,简小姐不是要开始新的生活吗?如果你是觉得日子太无聊了,才会整天只会想这种事,那么正好,我觉得有件事你可以去做,简小姐,今天开始,你去考驾照吧。”
“啊?考驾照?”话题转得太快,简晚清一下子愣住,“为什么突然要我考驾照?”
“难道你不觉得,如果你自己会开车的话,以后需要出行的时候,会变得更加方便吗?”
“但我没钱呀,没钱怎么考?”
白芡松开攥着她后衣领的手:“我会帮你报名的,只要你认认真真给我学就行。”
简晚清定定地看着她,一向澄澈得只能看得见喜欢二字的眼神里,此时却有好几种情绪堆积着,像是团着几堆灰云,看起来有种让人不太习惯的深沉感。
她说。
“白芡,我这样要欠你好多钱了,我知道你是心怀愧疚,才会这么帮助我,但其实真要算起来,你完全没必要愧疚的。那时候是我主动的,又不是你逼我的,你干嘛要愧疚?而且我是个成年人,实际上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总是这样大方地在我身上花钱,我怎么可能接受啊?”
白芡有些惊讶她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转念一想,简召樟只是压住了她的形,并没有扭曲她的心性,她会这么想,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她弯唇一笑:“简小姐,我很高兴你有这种认知,在我看来,你能这么想,距离你开始自己的独立新生活,明显又近了一步。这样吧,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那不妨就把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当作是我对你的投资吧。”
本以为简晚清会顺着她的话,同她展开有关“投资”一词的思考,岂料她听完以后,却是摇了摇头。
眼眸中的那一片深沉,连带着她摇头的动作,如同被风儿吹散的乌云般,转眼就消失了。
展露出来的,是藏于深沉下面的,浓烈得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喜欢与真情。
“我虽然没有钱还你,但是我可以肉偿的,白芡,我肉偿吧!”
“……”
她大抵是疯了,才会误会这家伙能有如此正常的一刻。
……
简晚清的新生活差不多步入了正轨。
她当初请求白芡收留,言辞切切自己会做个居家小保姆,包揽每一件家务活。
然而实际上,大部分的家务活,目前都是白芡在做的。
原因无他。
白芡那天说要给简晚清报个驾校,当天下午就带着人去缴费报名了。
自那以后,简晚清每天最忙的事,就是徒步从家里出发,前往小区旁边的驾校学车。
白芡之前想把人带回来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是担心简晚清会在某个意外的时刻和男主偶遇,从而又触发和原著同样的糟糕剧情。
现在,她完全不需要再担心。
这家伙每天脑子里想的一直离不开一件事——肉偿!
——自然,白芡从没松口过。
不需要朝九晚五上班的简晚清,相当于把学车当成了日常性的工作。
白芡念着她每天都要在驾校度过数个小时,也就暂时没让她帮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