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冷冷的声响响起,只见两条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八尺以上身材,双手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贺礼,一人身高约莫七尺左右,脸色黝黑,却是十分的威武。
“叶孔目回来了!”
人群中有数十人齐声喊道,那两人自然就是武松和叶孔目了。
小烟看到两人,立刻跑过去,扯着武松的衣袖,“都头,你要好好教训那野牛,他。。。。他。。。。嘿!”
小烟是气得哭了出来,饶她伶牙俐齿,也是说不出一句话。
武松从潘金莲到叶夫人,再到小烟,看了一遍,潘金莲脸上是惊恐,可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叶夫人是惊恐转为嗔怒,小烟是怒极而泣,皆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心中稍为安稳。
潘金莲走过来,轻轻的搂着小烟,也是把一个手偷偷伸出来,紧紧抓着武松的手,她的手好冷,潘金莲低声的把李逵酒后的恶行说出来,武松心中大惊。
便是门口这一幕,叶孔目便会跟他势不两立,更不要说那挚爱的那副墨宝给武松毁了,这个矛盾他也是无力去解开。
“嘿!你回来正好!”李逵看到叶孔目,大声道:“我好心在家里帮你家的小丫头打扫。。。。。”
众人一听,皆是愕然,李逵那样子说他去帮忙杀猪杀羊倒是可以,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会替人打扫。
“不过是有点大意,撞倒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便在那大叫大嚷,还用蘸满水的毛巾当头打来。。。。”
众人又是一惊,李逵那样子便是看一眼也能作一晚的噩梦,想不到这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敢对他动手。
叶孔目看着小烟,小烟大声喊道:“哥哥,不要听他胡说!我用毛巾扔他,是因为。。。。”
小烟喉咙梗塞,说不下去,叶孔目点点头,他知道小烟的为人,十分护主,也十分懂得世故,不会轻易得罪人,若然李逵毁坏的是一般事物,她断然不会发作,可是叶府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事物啊,除非是。。。叶孔目心里凉飕飕的。
“哼!我便说,跟叶孔目是兄弟,不要说打烂一个破东西他不跟我计较,便是把叶家放火烧了,他也不会跟我计较。。。。”
围观众人算是听明白了,李逵把叶家的牌匾砸了,不是因为跟叶孔目有什么恩怨,反倒是把他当做兄弟,是要证明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可是就算是亲生兄弟,把自家的牌匾砸了,也是不能原谅,况且他还说在屋里面打烂了什么东西。
“李。。。。李逵有什么事情进屋里说吧!”
武松本来要叫一声李大哥,可是这大哥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江湖上的好汉,性命事小,名声事大,叶孔目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是在孟州府这英雄地当孔目,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江湖,这等鸟气,怎么能受得了。
“武松,这事情与你无关,今日李逵无论如何,也要当着大伙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都头,请你不要插手这个事情,便让孟州府百姓来评理!”
叶孔目满脸寒霜,武松不禁心中叫苦,叶孔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李逵的,自己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出面让叶孔目就此罢休,这事情无论遇到谁人,也是不能善罢甘休的,若然忍气吞声,以后也无面目在江湖立足。
“叶孔目,你便跟这恶人对质,孟州府是英雄地,怎轮到他来撒野!”围观众人大声嚷道,这些人倒是有些有持无恐,武松的名堂这些人都听说过,有他在便不怕李逵了,况且叶孔目也不是泛泛之辈,此刻等于有了做主的人。
果真,立刻又人喊道:“武都头的威名大伙早有听闻,前些日子,在快活林,各位豪杰才见识过都头的威风,有都头在这里,定然能明辨是非!”
武松听得此等言论,心中一动,立刻高声道:“各位,承蒙大伙看得起武松,武松也在此说一句话!”
“都头请说,你是天下好汉,说的话自然有道理!”
武松便是要这句话,他是要为叶孔目和李逵之间的紧张气氛舒缓一下,至少不能让他们以死相搏。
“大家看到了,李逵跟叶孔目本来是挚友,这场争执只是一时意气,况且李逵也是酒醉,他这人甚是鲁莽,有浑身劲力,无处发泄,见到什么,便打砸什么,并非说有意去打砸叶府的牌匾,叶孔目当时也不在家,若然他在,李逵也无法逞强,这事不能跟江湖上那些上门踢馆之类的事情混为一谈!”
在快活林,武松凭借双臂,竟然可以把奔驰的三匹马截停,一人酒量可以对抗几十人,三招便撂倒蒋门神,还有一人打倒施恩三十一人,这些都是有人亲眼目睹,或者是当事人亲口承认,孟州府两位保正,两位老拳师也在场。
这事情早已传遍了孟州府,武松武功冠绝天下不敢说,但是冠绝孟州府是一定的,在牢城营安平寨,他一招就制服了李逵,也是为人所称道,所以眼前的李逵无论怎么蛮横,都不会是武松的对手。
武松方才的话,便是说叶孔目完全有能力制服李逵,这话出自他的口,当然是人人相信,况且叶孔目在大火心中地位极高,大伙也是愿意相信他比李逵厉害,也是愿意相信,邪不能胜正,叶孔目自然是正的代表了,他自比包拯,大家也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