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主任直摇脑袋:“按照医院规定,我们是不能把血型资料直接告诉给患者家属的,而且我们已经有人主动打电话去联系这些血型相符的献血人了。情况不太乐观,现在是晚上,又下着雪……”
天黑路远,风雪交加,虽说救人如救火,可易地而处,换做余杉是献血人也不乐意这个点大冷天的从被窝里爬起来。余杉沉思了几秒,猛的想起来,九八年血库不足,可一五年有啊!
他一拍脑袋!这都忙活晕了,忘了自个儿能穿梭时空这茬。“彭主任,我自己想想办法!”
彭主任眨眨眼,瞧着余杉远去的背影又摇了摇头,心里头琢磨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儿还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余杉辞别了彭主任,扭头就下了楼。杨睿一直跟在其身旁,下楼梯的时候问:“哥,咋整啊?”
余杉快步下着楼梯说:“你留在这儿看着,有什么紧急情况你看着处理,我出去想想办法。”瞥见杨睿欲言又止,余杉又说:“你甭管了,我肯定能搞到血源。”
丢下怔的杨睿,余杉一溜烟的跑出了医院大楼。刚一出专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卷着雪花的刺骨寒风。余杉紧了紧夹克,掏出车钥匙小跑着钻进了三菱吉普。没一会儿他又下来了。
齐北的天气每年到了初冬时节都恶劣得不得了!几个小时前送丁大侃来医院的时候,车是热的,停了几个钟头,车子彻底凉了。整个风挡玻璃挂了厚厚一层雪,雪下面是紧贴着风挡的一层冰。连雨刷都给冻上了,根本没法开车。
余杉是土生土长的齐北人,应付这种情况有办法。他掏出钱包,随便找了一张银行卡。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拿着银行卡开始刮冰。忙活十多分钟,余杉钻进车里挂档往外就走。
这会儿路面上的积雪能有半尺厚,根本分不清哪儿是路面哪儿是路基,道路上连车辙印儿都没有。余杉加着小心,哪怕再着急也不敢开快了,始终保持着三十出头的度,靠着道路两侧的路灯、树木标记,努力分辨着道路。饶是如此,转弯的时候三菱吉普依旧压进了一个坑里。也就仗着地盘高,还是四驱的,这才没陷进去。
临近怀石街,余杉怀里的手机响了。余杉以为是医院里的杨睿等人打来的,盯着路面控制着方向盘,掏出手机就接听了。
“喂?”
“余先生,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声音很陌生,余杉拿开手机扫了眼屏幕,见是个陌生号码,重新放在耳边:“你是哪位?”
“余先生真健忘,鄙人跟你见过一面,盈洲金融俞光州……有印象了么?”
余杉眉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他记得俞光州。结合对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难道埋伏丁大侃的是俞光州?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余先生你很清楚,有时候合作可以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容俞光州再说,余杉厉声说:“不用再说了,再见!”
“呵呵,余先生,做人做事不能太草率,你知道麻烦的意思么?”
“那你知道再见的意思么?”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余杉直接挂死了电话。丁大侃生死未卜,余杉本就是急怒交加,俞光州这么一点火,余杉立马就着了。不就是个有点儿关系、背景的金融公司老板么?这年头的金融公司就没几家是干净的!
丢下手机,余杉减,缓慢转弯开进了胡同里。将车停好,余杉琢磨了下,找出副钥匙插进钥匙孔打着火,下了车拿着主钥匙锁了车。左右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没必要熄火。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平房院门口,开了门,一路风风火火的进了平房里。救人如救火,余杉也没了平素的谨慎,直接穿着冬装就穿过了时空门。
感受着黏液的包裹于撕扯,眼前先是一片漆黑,紧跟着蓦然光亮起来。轻微的眩晕让余杉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出了小仓库,直到扶着灶台才稳住身子。
静静平复了几秒钟,没有后续的眩晕与头疼,余杉琢磨了一下,貌似这条新生时间线里,他又跟乔思同归于尽了。他总结了一下,新生时间线是按照余杉从九八年返回,然后再也不出现在九八年的情况推演而来。他在九八年立下了复仇基金,一旦消失过四十八小时,复仇基金就会启动。来自澳门乃至各地的杀手汇聚齐北,或直接或间接干掉年轻的乔思。之后乔思的复仇基金同样启动,再干掉年轻的余杉,于是同归于尽,后续的时间线上再没有两个人的踪迹。
很好,这完全符合余杉的预期。同归于尽等于阻断了乔思获取一五年资讯的渠道,这意味着余杉在信息上处于优势地位。苦笑了下,余杉也不着急了,因为他知道,不论他怎么着急,一来一回,时间总归是两分钟。
一五年时空中,齐北还处在九月下旬,十五、六度的气温让余杉感觉有些热。他干脆脱了里面的羊毛衫,直接穿着夹克出了门。刚一出门,余杉就瞧见门口台阶上坐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