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璋见侯夫人这般面面俱到,心下有些疲惫。把他当成娇花一样养着,他一点面子也没有。
但他身体这样,不连累人就是好的了,还要什么面子?
又想到今日同媳妇说的那些话,心里便闷闷的,对侯夫人这样的安排也生不起抵触情绪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长青院。
丫鬟们倒水的倒水,拿手巾的拿手巾,伺候穿衣的、换鞋的,一番收拾完毕,才重新在厅内坐定了。
而这时,常大夫也到了。
“请夫人安。”他先对侯夫人行了一礼,然后又见过贺文璋和于寒舟,才坐在贺文璋的身边,为他诊脉。
不多会儿,他将手收回来说道:“不严重。”
他明显感觉到贺文璋的脉息有些乱,显然是受惊受扰外加情绪波动过于频繁所导致的。
贺文璋的身体很弱,受不得这些。
“先喝一杯安神茶,压压惊。”常大夫说道,“好生歇着。若有什么不适,差人叫我。”
贺文璋现在没有发作出来,但是说不好晚上会不会发作。依常大夫的经验,他晚上多半是要出点状况的。
侯夫人一听就明白了,立即吩咐翠珠等人:“晚上不要睡太沉,警醒着些,别大爷叫人的时候没人应。”
翠珠等人立即应道:“是,夫人。”
于寒舟此时想起了原剧情里,女配记恨贺文璋训斥她,还要搬出去住,所以在他不舒服的时候捂了他的口,使他求救的声音没传出去,气竭而死。
“颜儿,晚上恐怕要累着你了。”侯夫人吩咐完伺候的下人,又对于寒舟说道。
于寒舟连忙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坐在一旁的贺文璋,看着这一幕,嘴唇紧紧地抿住了。又是这样,每次都连累别人。现在,还要连累她。
“母亲,我想跟安氏分房睡。”贺文璋面上冷淡,并不看于寒舟,直直迎着侯夫人的视线道:“我一个人睡更自在些。她在旁边,我,我被吵得睡不着。”
于寒舟:“……”
她低下头,不说话。
如果贺文璋说不想连累她,她还能说点儿什么。现在直说她吵着他睡觉了,她还能说什么?
侯夫人听了,却是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不行!你们是夫妻,怎能分房睡?”
不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培养感情?
她知道儿子是怕连累媳妇,才说出这样的话。否则的话,之前怎么不说?她看他们前两晚睡得挺好的。
由此,更不肯叫他们分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