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地方只有柏三柱和她知道。
一家几个焦急不安的等着柏三柱回来,六十几两银子呢,对任何庄户人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所有的希望都在柏三柱身上了。
越是希望柏三柱快回来,他偏偏回来的很晚。
“爹,咱家银子你瞧见了吗?”四儿嘴快,柏三柱刚跨进屋里,她就冲上去问了。
“啊,这。。。。。。”柏三柱犹豫的口吻。
大家心里都觉着不妙,等着柏三柱继续说下去。
“孩子她娘,是这么回事,我说了你不要怪我。”柏三柱看着王氏担忧的说道。
“福子爹,你是不是把银子拿去赌了?这可不能沾一点啊,咱家禁不起这种东西。”王氏问道。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拿去赌呢。”柏三柱把柏大芬家的事如何如何怎样怎样的都说了一遍,说是银子先借给她家了,先保住梅儿那孩子要紧。
“爹啊,你去大姑村里查了没有啊,有没这事儿你就把咱家的银子全给她了,咱家人不要过了?”熙儿问道。
“没,没有,我想你大姑不会拿这事儿撒谎的。”柏三柱不敢直视孩子们的眼光。
“爹,你太过分了,你做这事儿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向来冷静的福子也跟柏三柱叫道。
王氏的嘴唇都气的发抖,“滚,你去,去你大妹家,这家没有你这样的男人,孩子们没有你这样的爹,你想过没有,这钱有几分是你挣的?你就擅自把银子拿给外人了?孩子们不要过了?福子要不要成亲,禄子和喜子呢?要不要娶媳妇?我跟你成亲多少年了,你为我和孩子们考虑过吗,凭啥我们要受那样的罪,你哪次帮我们挡过了?滚,滚的远远的,再不要见到你这样的男人,和离吧,我给你休书!”王氏气愤的大叫道。
柏三柱跟王氏成亲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王氏发这么大的脾气,以为就算银子全拿给妹妹了,王氏也应该站在他这边的,而且王氏是一直这么做的。
柏三柱完全吓傻了,媳妇连不想和他过的心都有了。
熙儿几个也完全没想到内贼竟然是她们爹,太过分了,柏三柱压根儿都算不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平时兄妹几个都敬重他,是因为他是他们爹,但这个只顾自己娘家的爹,不要也罢。
在熙儿心里,女人离了男人一样过,但做为王氏在这个时代的人,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有勇气想去跟丈夫和离,着实是这个男人伤了她的孩子们了。
当然和离是没和离成了,不过柏三柱的日子并不好过,家里没一个人理他,王氏晚上睡觉都离他远远儿的。
福子几个还特地去柏大芬村上打听了,压根儿就没她说的那事儿,也去找过柏大芬了,她一口回绝,从来没拿过柏三柱的一文银子,打死不承认。
熙儿几个无法,去找柏老头和孙氏也没用,这个孙氏肯定是帮着女儿的。柏老头就是损失了十两银子也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的女儿,也没落到外人手里。
连分家都分得如此偏心的人,还指望他能为最不讨喜的三儿子主持公道?
这个闷亏吃的太大了。
熙儿把家里的事情理了理,辣酱还有两坛没送给宋掌柜,家里还有菌类晒得干货,估摸着也能出些银子,但着实太少了,不知道能否周转的过来,宋掌柜还继续订货就好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福子几个特地去跟花秀才请了几天假,去旁听暂时耽搁几天,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了再去。
当天,兄妹几个就去山上了。已经接近夏天了,几人全身裹得密不透风,除了眼睛露在外面。
万一被蚊子叮咬,这些蚊子都是带有毒性的蚊子,蚊子包每每被咬,还要过好些天才能消肿,被咬的地方还会有黄黄的水渗出来,之后包包的地方会发黑,过好些日子才能恢复如初。
山上除了蚊子外还有吸血的山蚂蝗和蜱,弄点山货确实不容易。
家里又一贫如洗了,以后赚了银子可是不能给柏三柱知道,他就是这个家的叛徒,这是兄妹几个闲聊时得出的结论。
一味的偏向父母的男人那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顾自己妻子儿女的男人那就是缺乏责任感。
福子心里暗下决心,过些年他成亲找妻子,坚决会把心中的这杆天平称摆摆正,不能让两方至亲的人商了和气。
柏三柱虽说从那之后都很殷勤的把发放的工钱交给王氏,可王氏依旧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过。
家中管银子的依然从王氏变成了熙儿。
辣椒酱送去了镇上宋掌柜的铺子,结清了订购辣椒酱的银子,这批辣椒酱且卖些时候呢,宋掌柜告诉熙儿,如有需要会登门找她们。
山货的菌类晒干之后也积累了不少,连同辣椒酱的结银一共是二十八两银子。
哎,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买地的。
镇上穿的轩德堂衣裳的人不知最近怎么渐渐的多了起来,她们村里还时不时的能看见穿轩德堂的人进进出出。
熙儿没管这些,只要不管自己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知道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