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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2页)

“三年前……”冯言卿忖度道,“那时我恰巧在凉州,对府中的事并不甚了解。我们府里有这样的人吗?”他偏过头问道,原本侍立在身后的一名面容清癯,颧骨突出的老管家缓步迈上前来,低声应道:“公子,这一听就是人家藏在身后的旧债了。就算是府中之人咱们也不可能一一盘问个清楚,仅凭这三言两语,上哪去找这么个人呢?”

“言卿,”步障之中忽然传出又柔又舒缓的女声,“我有些困乏了……”

冯言卿对里面的人道:“我们一同去与父亲请个安,然后你先去歇着。”

“冯公子!”阿蘅见他要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老总管叱喝了一声:“行了!公子没有责罚你已经是极好的耐心,当街吵吵嚷嚷的像是什么话?”说着对两旁的家仆使了个冷冷的眼色,“打发走吧!”

“这样到底也不大好看。”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来阻止了众人。苏回从人群中走出,施施来到阿蘅身边,道,“冯公子,我看不妨就把她买进府里做个使唤丫头。要寻什么人,由她自己去寻就是了。我呢,是于几日前在回途遇上了这姑娘的,见她一个女子孤身跋涉实在危险,这才带了她一程。后来又听她说起由头,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这时才多说了几句。“平平常常的神情,平平常常的语气,苏回侧过脸看了阿蘅一眼,在没人看得见的角度眼底带着一丝深意。“这女子很是有些痴性,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不肯回头了。”

冯言卿本就觉得没有必要对这样的事情太过苛责,便道:“左右不过是买个奴隶的功夫,就听苏公子的。谢斛,人交给你了。”

名唤谢斛的管家应了,回身抬了抬下巴示意阿蘅尾随。

阿蘅缓缓登上台阶,站定之后,她不知为什么回了头,恰好苏回也正望着她,眼眸像是冬日阳光下透明的琥珀,显出微冷的澄净。

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救药的溺水者。

是啊,阿蘅也知道自己真是不可救药。可他还是帮她了不是吗?她浅浅地弯起唇角,回以他的是无波无澜的坚持。

冯言卿跨进朱红的大门;阿蘅随着谢斛从西面一扇小小的角门入府;苏回敛了眼,转身湮入人群之中。

桑幼等在原地,颇有些哀怨地瞧着他。“公子,你怎么就……”

“走吧。”他淡淡道。

冯言卿浴洗更衣过,捧了卷书在庭前稍坐,不多时,纨扇在女侍的尾随下娉婷步来。

方才在步障内无人能一睹佳容,这时她已换下省亲时的华服,洁净后换了另一身装扮:身着石榴红曳地束裙,外罩一件大袖纱罗衫,手臂上披着半长的绛紫色画帛,额间装饰金缕点翠花钿,幽微的黛青光泽若隐若现。一眉一眼尽是风流,举手投足进退得宜,自有一段端丽华贵的风度。二人相携入中堂去给冯家主父问安。

冯肩和已等了有些时候,他嫌两边的明烛点得太艳,溢出的香气浓过了头,碍了他的茶味,正让侍儿挑掉两支,他夫妇二人便进门来了。

他应了他们的请安,因纨扇这趟归省三日,又少不得要同她问候些家中长辈,冯言卿便一直垂手而立,并不出声。纨扇一一答过,冯肩和点点头,目光往言卿身上扫了一扫,稍稍的一个眼神,纨扇便明白了,父子俩这是有话要谈。她望向身边的冯言卿,慧黠地抿嘴儿一笑,回头就对冯肩和告累回房去了。

冯肩和看在眼里,待纨扇走后,方道:“你二人感情厚笃,我也就不必操心了。纨扇于你,是个好妻室。”

冯言卿敛目道:“是。”

冯肩和低头呷一口茶,又慢慢道:“端州迁来个后生担任鸿胪寺卿,你知道了?那是吏部尚书的宗侄。这官可大可小,也不知其人是怎样个品貌才情。我让帮闲的替你修了封书函,这几日你去拜会拜会。

冯言卿仍淡淡应了声“是”。

冯肩和方抬起眼来:“怎么啦,师若?目光涣散,心神未定,你素有气虚之症,可是路途中不胜劳顿了?”

冯言卿只道:“不曾。”

“那你这般反应,是怨我擅作安排?”

“父亲大人总是煞费苦心替师若投石铺路,我岂敢心存怨言?”

冯肩和不语,随手将茶盏递给了身边的侍者,沉沉道:“你也知道我煞费苦心?你当年被贬凉州,如今迁回来已三载有余,从前身上那些硬刺倒是磨平了不少,只是我见你仍有些冥顽天真,如何教人放心?师若,冯家家业终究是要你来担的。君子成家、立业,而后立身于世,你也该安下心来,旁的想法就别再有了,好好专致于经济之道才是!”

冯言卿沉默半晌,低低应道:“师若明白大人苦心。”

阿蘅跟着谢槲穿过前庭的抄手游廊。冯家待下人还算宽厚,无须跪祠堂受诫或先挨一顿笞刑以示威慑,但仍是要大管家训诫一番使其牢记家训族规的。

“签了契书,你如今就是冯府的私奴了。凡女奴皆住在东面的廊屋,每日鸡初鸣时所有奴仆都要起身,各执其事。你就在此处洒扫庭阶,其余杂务我会让管事的婆子同你交代详细。……中堂左右乃是主子们的厢房,下等仆从不得入内。所以你记住,平日不得过中堂前的那道垂花门。……冯府毕竟是世家大族,门规森严。今后行路说话都得会看人脸色,见了公子与夫人更别忘了问安——”

“谢管家。”阿蘅忽然开口道。

谢槲不紧不慢地转回身,耷着眼皮斜睨着她。“我是不要紧。可日后若主子说话,你可只有听着的份。多嘴多舌是大忌。”

阿蘅点头,“是。劳管家教诲。”

谢槲这才道:“嗯。要问些什么?”

“婢子听闻,公子与夫人成婚已有两年光景。莫非,当年公子匆匆自凉州回到长安,便是为了与夫人的婚事?”

“你怎么会知道……”她言语中透露出的对冯言卿的熟悉不免让谢斛生疑,他不回答阿蘅的问题,只用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回。“你的模样,生得倒是媚相,看这身段,从前可是学过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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