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台后,羽生又开始进入枯燥又漫长的训练周期,这次不再有任何犹豫和阻碍,他已经决定将4a纳入战神的第一个跳跃。
我的身体开始恢复,日常陪着羽生去冰场训练,有时也会陪着伯母去宫城的海鲜市场,或者在仙台图书馆进行学术研究。
日子如春末夏初的樱花,宁静而美好,仿佛间都已经忘却了刚刚经历过的痛苦。
直到六月初的一个午后,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我从仙台图书馆回来,推开门看到玄关的客人柜上放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耳边是那个极为熟悉,却让人不想听到的声音,来自荒川静香。
“夏夏,回来啦。”伯母从厨房端了茶点来到客厅,荒川和伯父坐在了沙发上。
“伯父,伯母,我回来了。”我鞠着躬有些抵触道:“荒川会长,好久不见。”
“予夏君,好久不见,刚好你回来了。”荒川笑着有些乖张,让人在初夏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夏夏,是不是外面太热了。”伯母见我有些尴尬,圆场道:“上楼休息一会儿。”
我正想应着这句话离开,却听到荒川说道:“今日前来拜访,要说的事情和予夏君也有些关系,不如一起听听。”
我的胸口开始发闷,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自从斯京回来后,看到荒川就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但此时,也不好逆了伯父伯母的面子,只能挑着一个离她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这次我来,是想请羽生先生劝说yuzuru参加奥运会的开幕式表演,毕竟这是全日本的国民共有的盛世。”荒川喝了口,便开始她一贯不容质疑的语气:“还请两位长辈多多费心。”
“这件事,我们尊重yuzu的想法。”伯父还是和颜悦色地先解释着。
“今年年初的时候,yuzuru对于奥运会的事情还是比较积极的,这几个月突然转变态度,我想应该是受到予夏君的影响吧。”荒川撇了我一眼,我冷冷地看着她,早料到她此次前来的目的,自从川上先生就任以来,一改此前ana对于冰协的阿谀态度,凡事公事公办,羽生刚刚清净了一些日子。
这下随着奥运会的逼近,荒川见ana的路走不通,便来向羽生的父母施压,符合我一贯对他的卑鄙认知。
我冷着脸看着她,也不反驳,既然她认为是我影响了羽生,那便是这样吧。
“既然是这样,那也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决定,我们更会尊重。”秀利伯父倒是回答得不慌不忙。
“看起来羽生先生和羽生太太已经把予夏小姐当作一家人了。”荒川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纸,几乎让我的瞳孔裂开的两张纸,那是我的认罪书:“这是予夏小姐在世锦赛上签的认罪书的复印本,予夏小姐意图在羽生选手的食物中增加崔情类药物,该药物存在兴奋剂成分,差点导致羽生选手面临禁赛的风险…”
愤怒、羞愧充满了胸腔,随着心跳越来越强烈,我看到伯父在看着那张纸,眉头微皱。
“这封认罪书,如果被公众知道,娶这样的媳妇怕是会对羽生家的名誉有损…”荒川缓缓地说着,语调中有着猫捉老鼠的胜利感。
我强忍着颤抖,努力让自己冷静着,直到耳边听到了伯父坚定的声音:“予夏小姐是yuzu的心上人,既然予夏小姐在这封认罪书上签了字,让我们羽生家就会一起承担这个后果。”
一字一句都带着极强坚定感,原来羽生的执着和坚持遗传自看似温和的秀利伯父。
荒川有些诧异,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由美伯母,和伯父不同,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封认罪书,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以不屑一顾的沉默回应着一切。
或许是因为和伯母接触的时间更长,荒川没有继续游说,而是转向我:“予夏君,你就这么看着因为你的原因,导致yuzuru的名誉受损?”
虽然我的心跳剧烈地跳动着,但嘴里却吐出了最冷静话:“你要公布就公布吧,我会让中国媒体也来报道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公布这封认罪书无疑就是公布我和羽生的恋情,我打赌她不敢。
“荒川会长,这次突然拜访,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回吧。”秀利伯父推了推眼镜,还不及他开口送客,由美伯母已经起身收起了荒川的茶具。
荒川的脸色变得略微发白,原本她以为用认罪书便可控制一切,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荒川离开后,我回到楼上的训练室,几乎瘫软在地上,无论怎样,这样的事被生生摆在长辈面前,都是一种耻辱。
“夏夏。”伯母推门进来,坐在了我的身前,低声道:“yuzu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眼泪却一颗颗不住地落下。
“孩子,你在瑞典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呀。”由美伯母皱着眉,将我抱在了胸前,这是如母亲般心疼而温柔的拥抱,我原是小声啜泣,随后化作嚎啕大哭,如在母亲怀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