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月白风清。
德卡贝里茨酒店三十二楼,露台栏杆上飘荡着黛蓝色的长丝袜,角落里纯白的丘比特小天使尴尬地对着女人丝袜拉着爱之弓。
赭红窗帏里,邵文津在切苹果,旁边还散落了诸如八角和肉桂的大料。他自食其力,准备煮点红酒喝。
Q0113的报告已经第一时间通过他送到韩先生手里。最棘手的俞霞那边,也是隋恕在扯皮,根本不用他操心。预计在未来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能逍遥畅快。邵文津简直要乐疯。
液晶电视乱七八糟跳着台,都在播新闻,吴娉把遥控器一丢,倚在床上怏怏地拿起考试提纲背书。
邵文津瞅她一眼,“宝贝,来帮帮我呗。”
吴娉被补考的事弄得烦心,嗔他一眼,“就不帮!”
被下了面子,邵文津也还是笑嘻嘻的。吴娉撑着脑袋,把落在枕边的发丝在颈侧卷呀卷。她忽而想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能激怒邵文津,他好像从来不会发火,永远都是自由而快乐。
吴娉抬起手肘,比了个双C。
她看得出来,今天邵文津心情非常好。他心情好的时候找发菜的都会额外发5200的红包,圈内名声极好,所以每个发菜都愿意把手里的女孩子介绍给他。
“明天给你买。”他许诺。
她立马跳下床,赤着脚走过去。
电视上正播报新闻:“隋正勋总理视察慰问西部战区,向全体指战员、武警部队官兵、军队文职人员、民兵预备役人员致以元旦祝福……”
吴娉坐到邵文津的腿上,没有接过水果刀,而是作乱似的用鼻尖蹭他的耳廓,又亲了亲。
他亲昵地揽着她的腰,把头搁在颈窝,目光穿过女人乌蒙蒙的发丝,落在电视屏幕上。
在致辞的时间里,吴娉不再闹他,也煮好了红酒,倒在两只清亮剔透的水晶高脚杯里。
新闻的下一节是特别栏目,司海齐领袖的执政十年总结。
邵文津摩挲女人的腰骨,敏锐地嗅到酒香。从她的脖颈流出,从耳后,从鼻息间。
他没有喝到她煮的红酒,却早已被无处不在、藕断丝连的气味包裹住——那是微妙的讯息,只要有心就会捕获。
邵文津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女人递来酒杯,红色的酒液晃出醉人的弧度。
“明天要去补考思想教育课,”吴娉声音有气无力,“过会儿我得再背会儿司海齐治国论。”
邵文津紧紧搂着她,仿佛能将她揉进身体里。他的手穿过她的裙子,徘徊在薄薄的丁字裤的边缘。
“哦可别,宝贝,”他声音又轻又甜腻,“背这种东西,有我们拥吻有意思吗?”
吴娉把脸贴在他的动脉旁,感受血液汩汩。“迟早得考。”她声音闷闷。
“说不定会没用了,就像以前总是考‘十个绝对’、‘五大坚持’……”
“那是因为上一任领导下台了。”吴娉看着电视,目光灼灼。
“哦——”邵文津笑了起来,声音清朗干脆。
他抱着吴娉,陷在柔软的天鹅绒里,“你很快就不用背了。”
“Ipromise。”
邵文津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轻快与愉悦。
吴娉的睡裙被掀起,大腿间被男人的短发磨得痒丝丝。她一边大笑着一边去推他的头,红酒滚到地毯上,开出赤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