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走到亭台檐下:“赵小铭,你虽有战骁武境,堪称同辈翘楚。但想跟老先生过手,怕是太过狂妄!还不退下!”
余斗捏着拳头,故作恳切:“非是在下狂妄——那位老先生久居于
此,我等多曾备礼请教,但其孤傲少言,常以寒气恶言相逼。”
“恰才饮酒时,听几位兄台说,其对殿下多有不敬……”
说话间,他怒哼一声:“哪怕豁出性命,在下也要向那位老先生请教一二,以表众位侠士对殿下的拳拳之心!”
王肃面露怒容,眼神明灭不定,厉声道:“赵小铭,本宫令你退下!”
余斗闻言,非但不退,反而侧向一步,对着东侧厢房运气喝道:“晚辈赵小铭,请战老先生,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你!”王肃愤怒拂袖,“你敢忤逆本宫!”
余斗手聚锋芒,战意澎湃:“士为知己者死!殿下待我不薄,我也愿用性命,替殿下看看这位老先生,究竟有几斤几两!”
萧奇峰就坐在北亭边上,老早瞧见王肃、余斗的一番密谈。
此刻思忖,自然猜出几分玄机。
眼看局面僵持,他忽的站起出声:“就是,一个老不死的,凭什么在云霄别苑横行霸道?凭什么对殿下说三道四!”
吴一帆也十分乖觉,附和道:“在这里倚老卖老,以为自己是谁啊!”
李曜见着兄弟们开口,也不甘落后:“据在下所知,当今的太子太傅,乃是剑七门首座王堰前辈!那老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殿
三少齐心,花无意又怎甘寂寞,眼看是太子之谋,果断朝着某处扬声道:“老先生,非是晚辈们对您不敬。而是这云霄别苑,当凭本事吃饭!还请您指教一二,也好令众人心服!”
这话一出,顿时激起群愤。
荷塘周围数百人,潮水般的喧闹起来,最终汇聚成两个字:“出来!”
“出来!”
“出来!”
——
荷塘里波光荡漾,王肃负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捏死了拳头。
因为,他知道南宫寒的可怕!
今日之局若有差池,恐怕在场的江湖小辈,极难有所幸存……
看着荷塘圆台上的身影,王肃默默祈祷:余斗,你可不要骗我!
眼看场面遏制不住,王肃清了清嗓子,把手用力一挥——数百门客当即噤声,乐工们也都识趣的停止弹奏。
“呼……”
王肃浅吐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余斗,旋即脚下一点,身法轻盈的掠过荷塘,来到东侧画廊后的某处厢房跟前。
众目睽睽之下,王肃极为恭敬的躬身行礼,张嘴言语,声音竟有七八分惶恐:“南宫前辈?”
房间里,南宫寒早把外头的喧嚣听得分明,此时压着怒火,气急反笑:“殿下,有事?”
“小辈们口不择言,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多多包涵。”王肃半躬身子,哪里像个清澜太子?
南宫寒连门也不开,冷冷笑声:“包涵?简单!殿下只须割他们三百条舌头,老夫自有雅量!”
王肃脸色铁青,直面这个级数的强者,难免心中敬畏。
他强压恐惧,抱拳道:“还请南宫前辈网开一面,我定会对他们严加惩治!”
“严加惩治?”南宫寒声音讥诮,“老夫的话,殿下是不打算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