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全黑,不过望江亭段的水面,无数铁甲战船开启灯盏,让江面宛如澜城般明亮。矗立江畔的望江亭,在灵元灯盏的映照下,让其美轮美奂的轮廓更显神秘。
望江亭上层观景台摆出宴席,让三国使臣享用。
江面两岸的观众,也都早有准备。
各在船上、岸边张罗晚餐,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江中的比斗。
所谓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有能耐,去清澜江上争个输赢。
凑热闹的,就在周围觥筹交错、谈天说地——横竖咱看热闹不嫌事大,本届望江亭论武,一开局便是针尖对麦芒。
若非时间不够,那余斗、严雀指不定就跟太子爷杠上了!
后续的轮次,一定更加精彩!
——
半个时辰后,紫衣执事带着最后一组入围赛的几名晋级者,也来到了剑神广场的东院厢房。
正在院门分发剑标信物,安排休息之处。
里边忽然传来兴奋的唤声:“哥!”
院门处,一个青年刀客如释重负,有些扮酷的举起手中佩刀,细看之下,他指头缝里还捏着刚刚到手的晋级信物,编号恰是六十四。
余斗盼了一整日,总算见着顾清风,看他一脸疲惫的模样,连忙将其迎到一号房内——早让霜儿备好了晚餐,此时余霜、严雀都在。
“顾大哥,今日这官司,怎么打了一整天?”严雀招呼大家坐下吃饭,一边询问。
“别提了……”顾清风一个头两个大,打个呵欠道,“咱不是约好了嘛,能打赢就打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料那府衙官员特轴,非说要给我大圩使臣个面子。”
严雀更奇了:“既然知道你是大圩使臣,还折腾这么久?”
顾清风一想就来气:“可说呢,黑煞宗那些王八蛋分说不过,盏茶就能结案的事儿,澜城衙门非说‘涉外’,要移交大鸿胪寺处理。”
“大鸿胪寺卿不敢做主,还往宫里递了个折子,请求皇帝圣裁——我他么……”顾清风见得桌边有女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连忙端起碗筷,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否则指不定要“口吐芬芳”一番。
接着饭菜压下怒火,又才接着道:“我跟清雨耐着性子等到下午,嘿哟喂那犊子说清澜帝事务繁忙,再等等再等等。”
“眼看太阳下山了,我还等他个球!”顾清风手里的瓷碗咔咔作响,随时都有崩碎的危险,“我就说,到点了不断案,恕不奉陪。大鸿胪寺卿还有澜城府尹才升堂会审,定了黑煞宗寻衅滋事的罪名——口头教育、叱令道歉、罚款五千。”
“这不扯淡吗?”
“幸亏赶上了最后一组,不然我非把大鸿胪寺给他掀了!”
余斗替他夹个鸡腿,低头吃菜:“哥,消消气,黑煞宗跑不了,指使黑煞宗、龙虎宗的幕后黑手,我也迟早揪出来!”
顾清风狠狠一口咬在鸡腿上:“那是当然,不扬了他的场子,我就不姓顾!”
——
不论如何,总算结束了一场闹剧。
哥俩都通过了入围赛,变要着眼于后续的战斗。
“入围赛只有六十四人晋级,我是最后一个。”顾清风填饱肚子,压根懒得去六十四号房间看一眼,就往余斗床上一趟,闭着眼睛道,“第二轮的规则差不多——晋级的六十四人,对抗三十二名论武者。”
“依旧是一刻钟入场、三刻钟战斗。淘汰掉绝大部分,剩下最后的八人,作为本届论武之战的前八名。”
余
霜收拾好盘碟碗筷,好奇的问声:“似乎大部分晋级者都有战灵武境,第二轮次的论武者,充其量也就三十二名战灵……不一定谁赢谁输吧?”
“话是这么说……”严雀莞尔道,“清澜宗精挑细选的论武者,个个训练有素,大小剑阵配合默契。咱们这群人到这会儿还没互相认识呢,如何与之抗衡?”
“这样……”余霜似懂非懂,她依靠余斗提供的资源,武境提升极快,不过实战经验却是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