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哭着,葛思妍掏出一条帕子拭泪。只见那帕子上绣着好一朵别致精细的兰花儿。白云县的女子可能根本无人绣工能出其右吧。沈母问道:好孩子,别哭了。看你这帕子别致。。。葛思妍接话道:是小奴家自己绣的。说着,好看的小圆脸儿还很合时宜地红了。如此巧的手艺,如此羞涩美貌的儿媳,二老心里更是熨帖。
沈容推波助澜道:阿妍不仅做绣工手巧,做饭也很厉害。昨晚她给我开了小灶,儿子说句不孝顺的比阿娘做的香。沈母笑着把葛思妍揽进怀里,葛思妍也被他这一番话逗得破涕而笑。沈母道:该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时候了。我们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今日见过,我和你爹都很满意。我们寻摸寻摸黄道吉日,就把婚事给办了吧。说着招了招手,刚刚那个胖胖的小丫头再次进屋,沈母道:春燕,沏一碗茶来。春燕应声下去了。
茶来。葛思妍恭恭敬敬地福身道:谢公公婆婆赏茶。
不知是那茶太烫,还是春燕本就毛手毛脚,那茶盏居然一个不稳掉了下来。葛思妍眼疾手快,一下抓过茶盏,再看那茶杯上没有一滴水珠,地上也没有一滴水渍。莫母有些吃惊地看着葛思妍,葛思妍心下暗道不好,连忙饮了茶,算是略过这一流程。
茶盏被收走后,沈母借故要同沈容交代结婚事宜,把葛思妍支了出去。
沈容知道自己的老娘要说什么,未等沈母开口便道:阿妍是个好姑娘。沈母板着脸:这姑娘来路不凡,居然反应这么快。容儿,恐怕你都不是很了解这位葛姑娘吧?沈容沉吟片刻,坚定地看着榻上的二老,眼里满是坚韧:是。但阿妍确实很好。她只是会武功而已。一边沉默的沈父抽了一口旱烟道:身怀武艺,身份不明。这样的女子你也敢往家里带?
沈容道:阿妍有自己的秘密不假。但我不想让她在我面前就必须得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秘密告诉我。我只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主子。她与我而言是一生挚爱,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儿子可以保证,阿妍是个正直善良,讲礼数的好女子。
见父母不言语,沈容又道:此生若要娶别人,也得等阿妍先嫁给别人,我才会死心。这一生,只会想着阿妍一人。望父母成全。
二人相顾无言,只得先点头应承下来。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又那样宝爱那身份未知的女子,二老又有什么办法呢?
沈容出门,正看见葛思妍倚在廊下,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故想逗她开心,伸手捂住她的眼道:猜猜我是谁?
葛思妍嗔道:别闹了,人家心里乱着呢。
沈容松了手笑道:乱什么?刚我娘留我下来,特意跟我说,说着,故意翻身到走廊扶手上学着沈母坐着的模样,拿腔拿调道,葛小姐是个好姑娘,聪明灵秀,长得又美。你日后不可纳妾,不可朝三暮四,枉顾她对你一片真心。葛思妍噗嗤一笑,若不是自己在门口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概自己也会真的相信吧。葛思妍故意说:那你怎么说啊?沈容翻身下扶手,一脸谦恭地作揖道:儿子本没有纳妾、朝三暮四之意。此一生,只想对阿妍一个人好。
葛思妍心里早就化成了一滩水,一双杏眼里饱含泪珠儿,一笑便滑下两行清泪。沈容捧起她的脸蛋亲了又亲:我想逗阿妍笑,怎么阿妍还更不开心?葛思妍摇了摇头:呆鹅,我这是开心的眼泪。
二人在沈家吃了一餐便饭,席间沈家二老并没有再表现出不满,而是对葛思妍照样关心有加,让葛思妍心里的大石头也逐渐落下。席间闲谈,不再详说。
吃过饭,二人照常走路回去。葛思妍却嚷嚷着脚疼,沈容一看,果真磨破了。心疼道:阿妍怎么不早说?忍到现在才说呢。葛思妍噘着嘴道:之前不觉得疼,现在才疼了起来。说罢把鞋一脱,冲沈容撒娇道:容儿背我。
沈容自然不会拒绝。把人儿往背上一背,肉肉的奶儿顶着自己的背,也不是太重,沈容红着脸慢慢走在回衙门的路上。
让你背我,怎么不拒绝?可累了?葛思妍懂事地替他擦了擦汗。沈容摇了摇头:不累。我背着阿妍,怎能喊累?葛思妍笑道:你再这样宠我,恐怕要把我宠的无法无天了。沈容认真道:以后还要比现在更疼阿妍一百倍,一千倍。葛思妍听闻呵呵地笑了起来:够了,够了,再对我好啊,恐怕我这脾气真被你养成了河东狮。
天黑之前,二人总算到了衙门。刚把葛思妍放下,葛思妍就一蹦一跳起来。沈容还没有反应过来,葛思妍就做着鬼脸道:略,被骗咯~沈呆鹅被骗咯~沈容恍然大悟,笑着道:好你个阿妍,居然骗我,看我不亲烂你的小脸。二人笑着闹着进了屋,不再话下。
沈容不知道的是,一路上走来都有人在暗处用毒弩箭瞄准着自己。
头儿,怎么办?那小子体力太差了吧,背着那小娘们儿还差点背不稳。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哼。。。那娘们儿对我们还有用。暂且取消行动吧。别误伤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