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既然一直都有她,那他绝对不许有一丝她不存在的念头。她必须是一直存在的,在他生命中,在他的人生中,在他每日睁开眼时的温馨画面中……
“呀!醒来了?”将早餐盛好,不经意瞄了眼床头,白皙的秀颜蓦然爬上一层胭脂,含羞的眼睫低垂了下来,嗫嚅道!“那——就起来吃早点吧。我待会就要回去上班了,你今天要上工吗?”
他掀开薄被,下床走向她,随手捞了件衬衫套上。
“还好吧?”他只关心这个。
“感觉怪怪的。”她紧张的退了一小步,不知该如何适应肌肤之亲后的相处方式。一切都——怪怪的。
他搂住她,不让她再退了,将面孔埋在她发丝中,心满意足的呢喃:“你终于是我的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轻问:“是因为怕我炮掉,才这么做吗?”
“那不是主要原因,我想要你很久很久了。对这档子事的好奇、对你的渴望,以及想要在各方面都得到你,能忍到现在很了不起了,否则在我笑你是小笼包那些年,早就爬上你的床了。现在回想没去做的原因,可能是不要你伤心吧,否则依那时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性子,你哪能清白到现在。”
“你是认为现在做这件事,我就不会伤心了?”她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区分出界线的?
“你说过二十岁才算成年,可以负责自己所做的事,而且你又是古板的道德家,如果那时候我做了,你一定不会原谅我。我只知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不理我。所以尽避看A片看得火气直冲,也不可以对你出手。想想看你老是窝在我家配我写作业,我有多少机会可以侵犯你?就你这种女人才会天真的以为国中生不会有性冲动。”
“你那时就对我胡思乱想了?”她真的很惊讶,然后又低呼了下:“那——那你十岁那年摸我胸部不是恶作剧而是纯粹的好色?”
就算他十岁已有“能力”去好色,她真的以为他会对飞机场流口水?
“喂!我两次摸到你都不是基于好色的理由。第一次的恶作剧,第二次是我们不小心跌在一起摸到的,你还赏我一巴掌你忘了?”这一点绝对要澄清。
说到这个,不免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他很色的吻了她的唇,让她为失去初吻哭了好几次,纯情少女心蒙尘了好久。
“我们之间……”想来很不可思议。“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谁叫你鸡婆?我是无辜的。”他笑了出来,她身上有他的烙印与他的味道,这辈子没这么心满意足过,向来愤世嫉俗的心境也快乐了起来。她是他的!
“我爱你,好爱你。”他低低地道。
她盈盈看着他,温柔笑着,回他一吻的同时,不再羞涩言爱:“我也爱你。”
桌上的早餐已凉了,上班的时间也过了,但相拥温存的两个人,只看见彼此,在彼此间静拥全世界的幸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是称得上重要的呢?
如果早知赶来上班的下场是另一场灾难的话,那么行事向来循规蹈矩的常夕汐绝对会毫不考虑的跷班。
她真的没料到母亲念了她数小时还不够,准备又来第二回轰炸。老天,上班时间呢!堡作是那么忙,要办的事是那么多,她哪来美国时间应付母亲的唠叨癖。
更令她头大的还不是母亲的训话,而是当黄金单身汉、英俊大律师方文星莅临之后,常母当下双眼晶亮,立即将此人纳为女婿的不二人选之一,一扫昨日相亲失败的愤恨,转移阵地,以自以为不着痕迹,而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有什么企图的方式打探方文星的心意与年收入什么的。
待方文星适度的表达了他的追求之意后,常夕汐的身边更加不得安宁了。
“夕汐,我看农民历上有说哩,男女差四岁是吉配,我认为方大律师就是上天为你找来的良缘,真是天作之合。你别与那个小流氓乱来,他比你小,又是三岁的大凶之配,一辈子不会幸福的啦。我跟你讲,我们家可是很传统的,什么八字不合、凶配,我们很信的,绝不允许你嫁得不幸。你也不想想当初那小流氓的父母是什么情形,几乎没打得出人命,你若嫁他,不被打死才怪……”
“妈,他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知道您希望我嫁得好,但所谓嫁得好,得先是以感情为前提呀,其他物质上的条件能够齐备当然是很不错,却不是绝对的优先考量。等会我们要上法院,我顺便送您去搭飞机吧,我想爸爸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你呀!谤本是被冲昏了头,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会看上那小子!长得好吗?会花言巧语吗?有钱吗?温柔体贴吗?没有!都没有!我真不明白你心中在想什么!”常母真的是百思不解。莫非那小子给女儿吃了符灰?哦,老天,回家后一定得去庙里问问看!她深信那个流氓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妈,我已帮您订好机票了。”她低叹,深知自己阻止不了母亲滔滔叨念的事实,怎么辩解都是耳边风,固执的母亲全听不入耳。但——那其实也怪不得她,因为邻居数年,纪家对所有人而言,只有“恐怖”二字足以形容之。所以她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嘴上会说是没用的。
“你就巴不得赶我回中部!哼,对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被那流氓骗了身。要知道男人一得手呀,就不会重视了,更别说会断了自己其他的大好机会。没有男人要二手货的,尤其是那种青年才俊都要干净的女人。你看看你大嫂,虽然是只跟过你哥一个男人,但大着肚子进来,就是难看,不检点。就算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也应该婚后才亲热,我看哪,那女人存心勾引你哥,非要你哥娶她哩……”常母再一次的滔滔不绝,无止无休。
拜托!怎么有扯到别人身上去了?常夕汐绝得头好痛。大嫂入门四年,母亲便念了四年,当真以为自己儿子出色到女人必须以色诱才嫁得进来吗?两人都是老师,身分地位相同,有什么好自得的?家里又没什么金山银山供人觊觎。母亲真是的!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女儿已被“得手”了,不知会不会当场口吐白沫?她心中偷偷地暗想,脸蛋也因作夜的记忆而微烫了起来,幸而念得正乐的母亲没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