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交给了奴婢,让奴婢代为转交。”
“阿琳?”清如在心中暗道了声奇怪,现在月凌最信任的人不是宝鹃吗?怎么会让阿琳来送东西,还是在夜里,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那现在东西在哪里,你为何不呈给本宫?”这两句话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秋月苦着一张脸不停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奴婢把东西收了后,就放在东暖阁里了,想等主子您回来后再交给您,可哪想等奴婢回去找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奴婢怕……怕主子您责罚,所以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您!”说到这里她偷偷抬眼看了清如一下,然后又赶紧低下头。
“好,很好!”清如不怒反笑,只是这笑比冬天的风雪还要冷“还学会隐瞒不报了,想不到本宫的宫里也会有你这样不开眼的奴才,真是很好秋月听得心惊胆战,赶紧又爬了几步,爬到清如脚边攥着她的衣角哀求道“主子您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还有下一次?”清如厌恶的看着脚下的秋月,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秋月见哀求清如无用,转而又去求湘远了,毕竟自钟粹宫始,她就一直在湘远手下做事,现在出了庇漏,当然想到去求她了,湘远一边气恼秋月犯下这等糊涂事,若然当初她在丢了东西的时候就将事情告之,主子只怕还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可是叫她坐视不理任由秋月受罚,又狠不下这个心,不管成与不成,都得试试了,想到这儿,她摆脱秋月的纠缠在清如面前跪下,张口欲言。
不等湘远说话,清如就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先说道“你不用忙着替这个不开眼的奴才求情,现在先带上她随本宫到东暖阁里找东西,如果找到了,且没耽误什么事,那本宫自然会饶她一回,否则……”后面的话清如没有说下去,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子矜和小福子都在一边示意湘远不要再说话,他们两个陪在清如身边的时间都比湘远长,对主子的脾性自然也了解的更多一些,如果现在湘远不顾主子的话冒然再劝,只会适得其反。
无奈之下,湘远只得起身,拉着秋月随清如一行人到了东暖阁,一进里面清如就发了话,即使是把东暖阁翻过来,也要找到丢失的东西,而秋月则负责辩认找到的东西是否就是当初阿琳送来的锦囊。
东暖阁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里外总共有五间,而且每一间都放满了东西,找起来自然不简单,几十个人便在东暖阁里翻箱倒柜,每一寸地都仔细的找过,不敢有遗漏,可是整整找了一个上午,依然找不到锦囊的痕迹。
清如心中直觉这个遗失的锦囊对她和月凌都会很重要,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她一边着人不停的找,一边斥问秋月,她会不会根本就没放在东暖阁,而是放在了其他地方。
………【第七十二章 舞梦(4)】………
秋月赌咒发誓说,就是放在东暖阁里没的,既然她说的这么肯定,清如也没法,只得叫人继续在东暖阁里找,可是一直到太阳下山,东暖阁所有可以搬的东西全搬出去,空出屋子后,还是没找到锦囊。
望着被般的空荡荡的东暖阁,清如心烦意乱,到底在哪里,在哪里,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了吗?正当她毫无头绪之际,一只衔着虫子的燕子映入了她的眼帘,在黄昏的彩霞下,这只燕子直直飞到了东暖阁的门前,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清如心中一动,拨开众人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外后她抬头一看,果如心中所想,在暖阁的屋檐上有一只新筑的燕子窝,里面还有小燕子稚嫩的声音。
现在是春天时分,燕子开始从南方飞回来在这里筑起了窝,会不会那个锦囊就是被它给叼到了窝里?
想到这个线索,清如精神一震,着人寻了梯子来,让小福子上去一探究竟,随着小福子的上去,里面的大燕子小燕子都惊叫了起来,小福子不顾那在眼前飞来飞去不时啄他一口的燕子,伸手自燕子窝里拿起了一个沾满泥土与羽毛的锦囊冲清如欣喜地道“主子,您看,这锦囊真的在这里!”
“快拿下来与我看看!”清如迫不及待的说着。
小福子应了声,赶紧爬下来,然后将失而复得的锦囊交到了清如的手上,清如顾不得上面的脏污,使劲掰开丝绳,连指甲弄疼的都毫不在意。
随着丝绳的解开,随着里面东西地倒出。所有人包括清如在内,呼吸都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清如更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掌心的东西,那是一串手串。与她此刻带在手腕上一模一样地手串,碧绿晶莹,通体透亮!
清如颤抖将手串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着,没错。这串,这串就是当初她用来引月凌上勾地那串,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月凌难道没有将它交给贞妃吗?这不可能,如果她没有交给贞妃,贞妃怎么可能在福临面前说那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如甩了一下头,让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清醒一些,然后慢慢的顺着诸事的脉络往下理,从她手里换下的那串,月凌在当天晚上就让阿琳拿过来给她了。;;更新最快。只是因为秋月地原因,所以她一直到现在才看到,可是同样的。月凌也拿了一串同样的给贞妃,那么说了。就只有一个可能。月凌也做了一个假的,她将自己做的那个假手串给贞妃。然后把从她手里换来的手串秘密送了回来,她之所以对阿琳如此不怠见,只不过是做给贞妃看,做给那个宝鹃看!
虽然她从自己手上换来的那串也是假的,可是月凌并不知道,她以为那是真的,所以才给偷偷送了回来,月凌……她其实一直都不曾变过,依旧如梅一样地纯与洁,她待自己的情谊也从来不曾变过,是自己误会了,是自己误会她了,入宫后,那么多人都变了,可唯有月凌,她从不曾,不曾!
怔怔的,有泪落下,越来越多,逐渐在手中积起一滩来,将那翡翠手串地半边都给弄湿了“月凌!”哽咽的声音从清如地嘴里发出,子矜与湘远还有小福子都是眼热热地,他们都是知道所有事的,自然也知道主子为何这么激动,又为何要哭,他们悄声遣退了其他人,只将秋月留下。
清如还在那里掉眼泪,一边掉一边轻轻地吐出声音“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姐姐,非要自己承受这么重地包袱,在我与贞妃面前扮演着不一样的角色,你明明不是那样会戴面具的人,可为了我却强自戴上了面具,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你的信任竟还不及你对我的多,月凌!”
此时此刻,所以有事联系在一起,已经足够让清如知晓月凌的心意了,她之所以假装与贞妃同一盟线,不止是为了保住自己与腹中的龙胎,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能够帮到她。
贞妃诡计多端,即使没有月凌,她也会想出种种办法来害她,所以月凌不惜让清如误会而投靠于她,为的就是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害清如,然后再暗中相助,这样的月凌让她如何能不哭泣!
直到看她哭的差不多了,子矜方上面劝道“小姐,这是好事啊,您就别哭了,现在洛贵嫔的心意您都知晓了,不如现在就去她那里一趟?”
清如无声地点点头,那串手串被她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正当她们出门欲往咸福宫去时,阿琳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走近一看,只见她亦是满脸的泪痕。
看到阿琳的模样,清如心中猛的一紧,好似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一旁子矜已经扶住了阿琳“你这是怎么了?何事跑的这么急?”
阿琳理也不理子矜,只一昧的抓了清如的手道“宛妃娘娘,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她……”后面的话阿琳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怎么了?”清如心中的不安一层层扩大,紧紧抓了阿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