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朕倒想听听你能说些什么出来,不过如果你不能说动朕的话,朕可是要惩罚你地哦!”福临松开手,让她继续讲下去。
清如理了一下思绪道“皇上也知臣妾自入宫始,便一直受着太后地照应,而太后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皇后地,皇后虽贵为中宫,可却一直困居坤宁宫!”
“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福临不满地插了一句。
清如也知福临对皇后成见极深,不是一时三刻能消下去的,但她还是要说下去,千秋节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不知还要等多久“皇上,您真的那么讨厌皇后吗?”她的下巴在福临的胸口摩挲。
福临按住她的手,抚着那如缎的青丝,沉闷半晌方道“朕不讨厌她,但也不喜欢她!”
“可是皇上,您可知道皇后在宫里几乎快成一个笑柄了,没有哪个妃子看的起她,甚至有人想踩到她的头上去!”几经思量她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谁那么大胆,连皇后也敢瞧不起?”福临不悦地拧起了眉,同时身子亦坐直了起来。
清如摇头道“有这心思的人何止一个,其实,皇后夜夜独守空房,也难怪她们这会有这样的心思!”
“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在怪朕了,怪朕不该这样对待皇后了?”福临眼神中掠过一丝轻寒,风自窗缝中入,空气中的温度随着他的话而降了下来。
清如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没有,皇上这样做定然有皇上的道理,臣妾不敢多问,只是……只是……瞧着皇后的样子实在可怜,所以才忍不住多嘴了几句!”话语间,睫毛上已是颤个不停,似真被福临的话给吓到了!
福临脸上连变几种神色,最终停留在怜惜上,他将清如拢入怀中叹息道“你在怕朕吗?朕没有怪你,只是不明白什么时候,你和皇后这么好了,竟然这样为她讲话?”
“其实皇后是一个很好的人,德行出众,只要皇上愿意与之接触一下,便会发现她的好处,皇上……”
她正说着,却被福临打断了“不要说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让朕想想!”说着搂紧了清如闭目躺下,只是这一次睡的不再安宁,眉宇间不时皱起几分。
从回忆中醒来,清如笑着摇头,虽说将福临推给别的女人,心中会不舒服,但这是她的宿命,没有一个女子能独占皇帝一生,若有,也是红颜薄命!
………【第三十五章 恩怨相了时(1)】………
随着福临在坤宁宫过夜,宫中的人对皇后开始重新审视起来,而这时,皇后也开始逐渐插手后宫诸事,包括宫院的修整,贡品的分配,似乎大有欲掌六宫之权的意思,而这些福临瞧在眼里,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一来宁妃可就急了,不时找贞贵嫔商量,她深怕这事是福临授意的,他是要将执印之权交还给皇后,若真是这样,那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彻底完了。同时心中亦暗骂皇后,以前不插手,现在却来与她争,真是烦心。
而贞贵嫔的意思是让宁妃现在千万不要放手,一定要在皇后真正形成羽翼之前将大权夺到手,宁妃对这话深以为然,她在贞贵嫔的相助下,于诸事之上与皇后争着办,而福临对宁妃的举动也没有异议,他虽有让皇后掌管后宫的意思,但毕竟对她还不是很放心,希望在诸妃中再寻一个人助皇后协理后宫,而宁妃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只看她做的如何,是否能让人满意,所以福临对宁妃所为不仅不反对,还有乐见其成的意思。
两边明争暗斗,随着福临态度的转变,皇后也不再事事畏缩,决意与宁妃争到底,而清如则乐得轻松,她与水吟相互传回家的信息都已经收到,两边家族都说会尽力调查,她们不能自己出宫,只能等消息传回来,另一重让她挂心的就是哥哥索额图的事,到现在都没消息,连着漫雪也不知道如何了。
六月是荷花初开的季节,御花园的莲池里,六月初就已有不少荷花在碧绿如圆盘的荷叶尖露出了嫩粉色的尖头。偶有蜻蜓飞来,停在那上面,那副情景就如诗中所述“小荷才露尖尖头。早有蜻蜓立上头。”
清如素来喜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地荷花。现在见其开得这般美丽,心情自然也有所好转,正瞧着,忽闻树影后有人在说话,本不想听。但她们的话中说到了子佩,不由让她上了心,与随行在侧的湘远一起选了个隐蔽了位置往树后瞧去。
原来是子佩宫中地两个宫女,听了一阵清如总算明白了,她就说这阵子怎么总没见这位新晋的佩答应,原来是身子不舒服,不过由于皇上对其不是很看重,所以去请了几次太医都拖着没来,与清如刚入宫那会儿差不多离。
见再听下去也没营养。;更新最快。清如便带着湘远离开了那里,一阵默行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湘远道“你去把秦太医请来!”
湘远应了声没有多问,疾行而去。清如在原地一阵冷笑,这个好妹妹病了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否则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没一会儿功夫秦太医就急急赶来了,连药箱也带着。他来到清如面前来不及请安便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清如不由莞尔“秦太医别急,我没事,好地很,是别人生病了,请不到太医,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
秦观这才松了口气,抬袖擦了一下头上跑出的汗,这时清如又道“只是待会儿不论诊得什么病希望秦太医都缓缓,先不要说出来,等与我说了后再定论,可以吗?”这个要求是在她想到刚才宫女形容子佩的诊状后想到的,她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心,深怕真是那么回事,所以才特意要求秦观保密。
秦观不解其这是何意,但碍着是清如之命,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对于原因没有多问,他不喜欢多说话,而这恰恰也是清如最欣赏的一点,这样地人嘴巴一般都比较严。
随清如逶逶而行,不多时便到了永和宫外明瑟居外,这里住的人少,皇上又不怎么踏足,所以冷清的很,一个太监正在坐在门口打着盹,没瞧见清如进来,湘远要过去叫醒他被清如制止,她绕过那人径直入明瑟居。
里面光线不甚亮,垂立的宫女见到清如进来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跪地请安,清如罢手让她起来,瞧了身后的秦观一眼道“你家主子呢?我听说她病了,特地带了太医来给她看看!”
宫女毕恭毕敬地道“回宛嫔娘娘,主子正在里间躺着!”接着她引着清如一行人入了里间,果见子佩正半阖着眼在床上躺着,瞧那气色果是不怎么样。
清如神色一凛,露出几许怒意,但随即消失在笑容后面,她走近几步道“佩答应,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你瞧,我连太医也带来了!”
一听她的声音,原本显得有些病徉徉的子佩立时睁大了眼,仿佛是瞧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揪紧了被子戒备道“你来干什么?”
湘远和秦观均皱了眉,对子佩如此不知礼的行为不满,反观清如却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走到床边坐下和颜悦色地道“子佩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做姐姐地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吗?”
子佩不屑地道“你恨我恨的要死,还会有那么好心吗?”
“瞧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起长大地不是吗,你瞧,我连太医都带来了,秦太医的医术可是一等地好,你不会连她也信不过吧?”说着她转头对秦观道“秦太医,那么就请你为佩答应瞧瞧吧,有什么病可得早些医才行!”
子佩虽不信清如地话,但秦观她却是认识的也知道一些,在秦观为其诊脉地时候并没有躲闪,秦观越是搭脉,眉头就拧的越紧,其实这脉并不难搭,他早就明了,教他为难的是另一件事,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清如叫他不要说实话,只怕她就是猜到了这事。
“秦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