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倚的眼光在梅嵐之身上流连了一下,洛至仁来到她身边后便转目看着他,一隻手抚过他带血的脸颊道:「你没事就好。」语毕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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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魔教老巢里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洛盟主带着一帮武林人士进攻魔教,和魔头子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一个飞身劈砍,把魔头子脑袋削了大半,终于拿下魔教!」一个鬍觓大汉关不住大嗓门。
&esp;&esp;鬍觓大汉对面的汉子看起来比较沉稳,轻轻嗤笑道:「吹吧你,说的好像你在场一样。」
&esp;&esp;那两个汉子隔壁桌坐了几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拱手道:「侠士此言差矣,我亲耳听到唐门的弟子说那武林盟主就是个空架子,被魔头打得哭爹喊娘,最后是他们几个武林正派一起围攻,才将魔头击杀倒地,灭了魔教。」
&esp;&esp;鬍觓大汉哼了一声道:「你是从唐门老四嘴里听到的吧?」
&esp;&esp;几个儒生面面相覷,不可置否。
&esp;&esp;鬍觓大汉一个用力拍桌,大声道:「唐门老四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没有半分实力,不要说武林百强排行了,连唐门十大都挤不上,那种软蛋说的话能信?狗屎都能吃了!」
&esp;&esp;另一桌的老者忍不住出声道:「不是魔教内鬨吗?听说魔头子爱着他师姐无法自拔,可惜佳人已作人妇,魔头子被女人伤了心才会做出断袖之事,最后自刎在师姐面前,是个痴情种呀!」
&esp;&esp;「呸呸呸!」一个儒生道,「老先生莫要道听途说,魔头子是当年诡君子宇文若水的徒弟,床地之事学了个更胜于蓝,怎么可能是痴情种!」
&esp;&esp;三桌人开始激辩起来,声音盖过整间食肆的大堂。
&esp;&esp;沧蓝城的食肆里人来人往,几乎每一桌都在讨论六个月前的魔教大战,虽然过了半年,讨论的热度仍然高涨。
&esp;&esp;魔教讨伐完毕后,武当和凝剑山庄的人没有多留,匆匆回去覆师命,崆峒和唐门几个弟子酒后嗓门大,把那天的事情讲了七七八八,却尽挑对他们有利的说,以至于现在流传了好几个版本。
&esp;&esp;食肆角落里有一桌特别安静,两男一女低着头默默吃饭,耳朵竖的高高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讨论声,越听越发安静。
&esp;&esp;吃得差不多后,一个脸上带疤年轻人才开口道:「易咏,多点一碗麵给洛盟主带去吧。」
&esp;&esp;易咏点点头,起身去找店家结帐。
&esp;&esp;罗凛叹了口气道:「师姐已经躺六个月了,洛盟主也在床边守了六个月。咱们盟主身上带了不少伤,又不肯好好休息,恐怕会落下病根。」
&esp;&esp;玉澄安慰道:「师姐第一次也是昏迷了好几个月才醒,当时是易咏看着,这回易咏来看着师姐和洛盟主,不会有事的。」
&esp;&esp;罗凛黯然道:「但愿如此……」
&esp;&esp;「我道是听柯峰说了件直得留意的事。」
&esp;&esp;「柯峰前阵子一直待在江南,发生甚么事了?」
&esp;&esp;玉澄左右观望了一下,低声道:「江南出了个连续杀人案,死者皆为男性,之所以知道同一人所为,是因为被害人皆为年轻俊帅的男性,死状都是身体被捅数刀,下体被割除……」
&esp;&esp;「这……」罗凛掩饰不住面上的震惊。
&esp;&esp;「因为被害人长相不错,有些死着生前在男女之事上多有纠缠不清,让家里的正妻大呼一切皆是因果报应,隐约有把兇手奉为神祇膜拜之姿。听柯峰的意思,似乎有好些妇女暗中集结起来,兇手若是加以利用,说不定……」玉澄不敢往下想。
&esp;&esp;罗凛担心道:「把兇手当神拜,岂不是另一种魔教?」
&esp;&esp;两个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