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了
看着这几乎填满了整个石屋的财宝,安宁可高兴了。既然大家都诚心诚意地不想要,那么她就不客气了。这样想着,她就准备上前。
“等一下。”花无缺抓住了安宁的手。
“嗯?”安宁回头看他,目光不由得瞟了一眼他的手。劲瘦修长,如玉般的颜色,看起来似乎脆弱极了,其实却有力得很。例如现在。“怎么了?”
花无缺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财宝,“这些东西上撒了毒药,先要解毒才行。”
“霍休……”安宁沉默了一下,“干得挺漂亮啊,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这招。”
花无缺微微皱眉,眼底满是不赞同,“安宁你心地纯善,为人体贴,替人着想,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你不要将自己和那等人相提并论。”
安宁的另一手捂着侧脸,“哎呀,我有那么好吗?没有吧?”
花无缺笑了,眉眼满是秋水凝成的温柔,“安宁当然很好。”
“嗯咳。”安宁挺了挺腰,支棱起来,“对,我也觉得我很好,非常好。”除了她大哥和大嫂,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心地纯善,为人体贴,替人着想呢。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有眼光。
陆小凤真的是震惊了,他的手臂杵了杵身边的花满楼,“花满楼,你觉不觉得花公子他可能中毒了?都开始说疯言疯语了。”他在说谁心地纯善为人体贴替人着想?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安宁吗?
果然,花无缺他一定是中毒了,不然怎么会出现了幻觉!
“陆小凤!”安宁怒视着陆小凤,“你信不信我真的送你去少林寺?”居然不承认她的美好品格?哼,光头警告!
陆小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而后沉默了。他相信,要是安宁想的话,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剃光他的头发的。唉,这年头,说实话的人就是不招人待见。
“那个……”阎铁珊开口,“我应该有解药。”他看着财宝上的光,“我有九成的的把握。”在安宁的面前,阎铁珊说话自然要谨慎,其实这九成就是十成十的意思了。
安宁说道:“对哦。你可是霍休的‘老朋友’,又都是金鹏王朝的人,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之前说过的,霍休是一个从不相信别人的人。所以他为了防备别人将他的财宝拿走,就在财宝上面下了毒。可是为了自己能够随时把玩,他也将解药的药材放在了附近。阎铁珊就拿着这些药材配解药,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配出来了。
而陆小凤呢,因为嘴贱,被安宁支使出去,将神机营的人带一部分进来。这么多东西呢,她自己一个人可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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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照做咯。不然的话,他真的要担心自己的头发了。唉,看这情况,花无缺肯定也是帮她的,花满楼说不定就是束手旁观。到时候他四面楚歌,可真的保不住自己的头发。
没有了头发,他不就是秃毛小鸡了吗?那可不行。
霍休不愧是有名的富商,或者说这杀人的生意不愧是暴利,神机营的人将财宝一箱箱地搬出去的时候,都累得出汗了。
安宁疼爱地看着那些箱子,心里念叨着都是她可爱的小钱钱啊。至于隔壁笼子里某个人的鬼吼鬼叫,她就当做没听见。哎呀,这声音虽然撕心裂肺,但是听着其实也不错。
啊哈哈哈,我果然是个大恶人!安宁双手叉腰,得意坏了。
站在她身后的花无缺不觉着安宁哪里不对,也不认为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哪里不对,反而面带笑意,神情温柔。
他在移花宫里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的人,自然是觉得安宁哪哪都好。
转了一圈回来的陆小凤看到了这一幕:“……”老实说,他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一定是花无缺疯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花无缺疯了而不是他。
“陆小凤,”安宁一回头就看到陆小凤见鬼了的表情,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哦,我找到一箱账簿。”陆小凤回过神来,决定将自己的想法掩饰住。要不然的话,总感觉自己会倒霉。“你看看。”
他身后的神机营士兵将箱子摆在了安宁的面前。
安宁上前,打开,随手挑了一本账簿,“怎么都是买卖猪牛羊和鸡鸭鱼的记录?霍休这么爱吃……”她说着说着,神情越发得难看了,“很好,很好,将大明的子民当成了可以买卖的牲畜来标价赚钱!”
她气得将手中的账簿扔回了箱子,“来人!”
“是!”神机营的士兵上前应答。
“去锦衣卫处传信,命他们的人即刻前往此处。”
“是,大人!”
安宁气得在原地转圈,“很好,霍休他可真好!”她之前虽然知道青衣楼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但是一直都没有实感。直到这满满的一箱子的账簿,才让她有了实感。也正是因此,她快要气炸了。“不诛他九族,我就不姓朱!”
“可是,”陆小凤疑惑,“安宁你不是本来就不姓朱吗?”
气得发昏的安宁稍微冷静了些,她看着陆小凤,眨巴眨巴眼睛。她刚才,是不是说漏了啥来着?
陆小凤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安宁,你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