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心中感到万分的失落……
若是普通人家的儿女,得知自己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可能会悲痛欲绝,甚至会大哭一场,但对于智清来讲,只是带来了一份失落。
智清是在这戒台寺里长大的,他虽然羡慕其他的师弟或者同龄的孩子们都能得到父母的疼爱,但却从来没有体会到“亲情”这一概念。他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父母的样子,也许自己的爹娘就像他师弟智能的爹娘一样,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农村夫妇,至于他们抛弃自己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生活艰难,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智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我的爹娘是谁?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智清脑子里全是疑问,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不可能做到所谓的“无我”之境。
广空长老抬头望了望窗外,沉默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言道:“你的父母在你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人世了!至于他们是谁?家是哪里人,老衲也一无所知!”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智清继续追问。
“善哉善哉!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善恶之报,如影随行!你父母之死,自有其中原因,只是老衲也不得其详。”又言道:“智清,你自幼便入我佛门修行,已然没有必要再去追问那前世之事,你父母虽已早逝,却也是解脱了人世之苦,你又何必再去追究呢?”
“师祖,弟子只想知道我的爹娘是怎么死的?他们…是不是被别人害死的?”智清仿佛觉察到了自己的爹娘之死必定是有原因的,不然自己的师父和老方丈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隐瞒着自己。智清从小到大每次向他们询问时,他们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寺里其他年长的师叔,也不愿过多谈及此事。
“智清,你不必再问了,你年纪尚小,佛性未稳,待他日时机成熟之时,老衲自会告知于你,你且退下吧!”老和尚见智清年轻气盛,且佛性未稳,怕他得知十六年前之事后,做出冲动之举,坏了这么多年的修行。
“师祖,弟子不小了,我知道师祖不愿将实情告诉弟子,是为了弟子着想,只是弟子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广空长老微微笑道:“你不知道你是谁?呵呵,真是个傻小子,你是戒台寺的小和尚智清啊,是‘智’字辈的大师兄,是你惠明师父最看重的大徒弟,这些身份难道还不够吗?何必再去追问过往之事,你知道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好了,你不必再问了!”
“可是…”
正当二人谈话之时,却见惠觉和尚敲门走了进来。惠觉对广空言道:“师父,惠明师兄与曹县令已到门外!”
广空闻言,便对智清道:“智清啊,你且先回去吧,我要与曹县令谈些事情,人家是官家的人,又来为帮了我们的忙,我们不能失了礼数。你回去吧!”
“是!…”智清见长老要在禅堂会客,自然不敢再多打扰,只双手合十回礼,悄悄退出禅堂。
智清刚出了禅堂,就在庭院里遇见了惠明和那曹县令,曹县令面带喜色,后面跟着两个随从,正由惠明师父引着往禅堂正门走来。惠明见了智清,便唤道:“智清,你怎么在这里?老方丈可在屋内?”
“老方丈…在屋里呢,啥也不愿意告诉我!”智清耷拉着脑袋,有点魂不守舍,也没怎么理会他师父,便低头走了出去。
“咦?这孩子,咋了这是…怎么不理人。”惠明不知大徒弟到底受了啥刺激,竟然连自己也不理会,真是不懂礼貌,不过他也没有过多心情去管他,只带了曹县令往屋里走去。
智清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紫云在身后唤他:“智清哥哥,你出来了?等等我呀!”说罢从东边的凉亭里跑了过来。原来紫云知道智清在和老方丈谈话,一直在院中等他出来。
智清回身来看紫云,只见紫云笑逐颜开,面带喜色,手里还握着几支在院中花坛里刚摘的迎春花,骨子里带的这股天真烂漫的本色展露无遗。
智清见紫云傻笑着过来,也只是勉强给了一个微笑,并未多说什么。
“智清哥哥,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紫云把刚摘的花送到智清面前,给他看,让他闻。
“嗯,好看……好看。”智清漫不经心地答道。
“智清哥哥你怎么了?”一向机灵的紫云一眼就看出来智清面色不对,只见他面有愁容,神色恍惚,便料定他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老方丈骂你了?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和师父们为难了。”紫云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觉得自己给寺里添了麻烦,惹得智清被方丈批评。
“不是的,不是你的事情,你不要多心。”智清生怕紫云自责,连忙跟她解释。
“那是因为什么,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是因为…是因为我爹娘的事情。”
“你的爹娘?是不是你的爹娘有消息了,他们要来逼你还俗?”紫云脑洞大开,还以为是智清的父母要来山上找孩子,并且还要逼他还俗。
“哪有啊,要是真能这样,倒也好了!…老方丈说,我的爹娘…都死了!”说到自己爹娘已死之事,智清并未有过多的悲伤,只是一脸的失落。
“啊?”紫云先是觉得有些吃惊,之后便是略有伤感,对智清安慰道:“智清哥哥,你不要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唉!”智清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言道:“他们不是刚死去的,而是十六年前就死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
“哦,智清哥哥,那你真是太可怜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呢?”紫云丫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走吧,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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