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笑笑,却不再说下去。
慕瑾夜向陈大宝递了个颜色,陈大宝随即带着厅里的下人退了下去。
待屏退了下人,慕瑾夜坐回主位,“白掌柜有话直说吧!”
白墨漫不经心地摩挲手指上的扳指,淡淡道:“虽已时过境迁,可王爷就不想知道,当年是否有人……死里逃生?”
慕瑾夜扶着椅圈的手一僵,眼神投向白墨,似要将他看穿,而后故作轻松道:“白掌柜真会说笑,当年将军府一百五十口人,甚至包括下人仆从,皆被问斩!如此重犯,白掌柜以为谁敢冒着杀头的大罪私放?”
“寻常人确是不敢!可当年护国大将军叱咤风云,功震朝野。自然有其党羽为其奔走!”
慕瑾夜冷笑一声,目光森冷,“白掌柜说的党羽……又是谁?”
白墨与他对视几秒,而后大笑道:“白某不过揣测而已。当年,白某也只是个孩童,听到的也不过是人云亦云!”
“既是听闻,一笑了之便是!白掌柜是生意人,这朝廷中事还是少打听的好!不然哪日祸从口初,岂不冤枉?”
白墨瞧着慕瑾夜神态自若,拱手道:“多谢王爷提醒!白某今日叨扰了,告辞!”
白墨出了花厅,穿过游廊,正巧碰到宋乔安。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色,衣衫剪裁得体,衬出身形曲线。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施粉黛的脸反而给人惊喜。
白墨还记得当初在百味轩他揭开宋乔安面纱时的情景,可不过几个月,竟像变了个人一样。
或许,只是他变了。
“没想到在此见到宋掌柜!”白墨上前行礼。
宋乔安淡淡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白公子倒是闲在,在哪都能偶遇!”
“那正正说明白某与宋掌柜有缘!”白墨意有所指道:“姑娘前往畅意园照料宁王爷,不知乔伯母由谁照顾?”
这姓白的怎么无缘无故提起乔氏。宋乔安警惕看他一眼,“我娘由谁照顾不劳白公子操心!”
说罢,宋乔安朝花厅走去,与白墨擦身而过,听得他幽幽说道:“宋掌柜还是回趟安宁村看看令堂大人为好!”
说罢,白墨摇着扇,悠闲离去。
宋乔安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句话,隐隐有些不安……
“王爷!眼下该如何是好?”秦风忧心道:“这个白墨似乎知道的不少!他到底是何人?属下去查了白家,世代为商,与朝廷并无交集!”
慕瑾夜微微皱眉,“此人深不可测,绝不仅仅是个普通商人!如今看来,他去安宁村果然是为了当年的事!”
“当年逃出生天的那个妾室和孩子即便是活着,也是钦犯?若是被朝廷找到,必然是死路一条!王爷定做不到袖手旁观,届时……”秦风神色越来越凝重。
慕瑾夜思虑片刻,“他没有说明,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妾室的下落,此举只为试探!二是他知道,但却没有上报朝廷,恐怕是想以此要挟!”
秦风想了想说道:“方才属下看到那白墨与宋姑娘在廊下说话……他是否是冲着宋姑娘来的?”
先前白墨屡次为难宋乔安,如今又过分关心。同是男人,每次说起宋乔安,慕瑾夜从他眼里便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若说他是为她而来,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