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渐离羞愤到了极点,然而他知道谢长胜说的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他只能垂低了头颅,双手不住的颤着,承受着这样的羞辱。
众人视线中焦点的周写意自然更觉得羞耻,他用力的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来,然而他并没有像范无缺一样马上离开,而是等着丁宁走到自己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想要进我家墨园看写意残卷?”他没有看丁宁的面目,只是垂头说道。
丁宁平静道:“越快越好。”
周写意沉默了数息,道:“那便今日?”
丁宁道:“好。”
丁宁的声音平静,然而周写意此刻却是莫名有了些泪意,他有些不甘的颤声问道:“你的用剑,更多的是来自于你的领悟,还是因为薛忘虚的笔记?”
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很多人都是看得明白,却用不出来。”
他似乎没有正面回答,然而周写意却懂了。
看得懂和用得出,是两回事。
所以丁宁自然更多靠的是自身的领悟。
“你觉得如何?”
河岸两侧的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厢里,骊陵君最重要的谋士吕思澈放下了车帘,看着身侧的一名白袍少年问道。
这名白袍少年身材颀长,面容平凡,但是自有一股不温不火的沉静之意。
他便是在才俊册上位列第二的叶浩然。
听到吕思澈的问话,他认真沉吟道:“若是他在岷山剑会之前能到三境上品,我或许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若是只能到三境中品,我应该有必胜的把我。”
吕思澈平和道:“和掌握什么剑经无关?”
叶浩然点了点头:“真元相差太多,一个池子和一盆水的区别,在我可以肆意挥霍的情形下,完全可以占据主导。”
吕思澈微微一笑,道:“时间已然不足,不管他破境再快,到岷山剑会,他也最多只能到三境中品。”
叶浩然点了点头。
虽然今日丁宁的表现也让他感到了惊艳,但总体而言,数人的实力并没有让他感到太多的意外。
……
丁宁走过冰冻的河面,走向薛忘虚和谢长胜等人。
许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充满惊羡甚至嫉妒、敬畏的意味。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骄傲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我马上就去墨园看写意残卷。”他对着薛忘虚微微一礼,轻声说道。
谢长胜骤然兴奋了起来,问走上坡岸要回自己马车中去的周写意,“我们能不能去看?”
周写意的面容微僵,嘴角顿时有些抽搐。
写意残卷岂是什么人都看得?更何况谢长胜这人冷嘲热讽,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我知道你不肯…可是我听说墨园比较旧,若是我出钱修缮,如何?”然而就在此时,谢长胜的声音,却是又传入了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