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样?你现在想起来征询我的意见了?不是刚才把我往死里逼,不开价都不行的时候了?”夺命刀神色扭曲,他终于是扬眉吐气了,尽管靠的不是自身的能力,但好歹不用再低眉顺眼,被人颐指气使。
“我的错,我在这里立刻给你认错,你说要怎样才能放了老虎儿,我什么都可以答应!”驿站掌柜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他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完全就是过于激动而已,他害怕夺命刀哪怕是手腕不小心抖了一下,都会割断老虎儿的喉管。
“掌柜的,不要向这人渣低头,老虎儿不怕死!”老虎儿倒是豪气云干,可他一个小孩牙子懂个屁啊,他不想让自己视如父亲的驿站掌柜低头,却也不想想,他又对驿站掌柜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死了,要驿站掌柜如何能够独活。
或者,即便活下去,也得经受怎样的精神煎熬。
这些老虎儿都没有想过,他想的简单,那就是壮壮烈烈的死,不让驿站掌柜因为他而丢掉尊严。
但驿站掌柜不能这么想,他要的是老虎儿安安稳稳,不管有没有他,以后都得好好的生活下去。哪怕,今天夺命刀提出的要求是让他自尽,只要能换回老虎儿安全,他都会义不容辞,没有半分办毫的犹豫。
然而,夺命刀也真的很给面子,驿站掌柜如何作想,他便如何要求。
“哈哈,感情够深的啊,莫非这小杂碎是你的私生子不成?”夺命刀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快意和些许的癫狂,的确,他太痛快了,挺着了腰板的说话,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美妙。
尽管,他是在作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找回丢失已经都那种东西。
“你这么爱护着他,想必为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可以的吧?”笑了好一会儿,夺命刀盯着驿站掌柜再度开口。
这时候驿站里面的食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驿站掌柜虽有一身本领,但碍于老虎儿的存在,根本没处使用,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夺命刀很可能会要求他自尽,这种局面是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除了张惠。
这货是真的没良心,自己先得罪驿站掌柜在前,又被驿站掌柜出手相救在后,结果看着驿站掌柜即将面临危险,他却打心眼里觉得热闹。
有意思,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在我面前威风凛凛的么,怎么现在就鼠咪了?
他如此想着,尽管夺命刀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他的仇人,但他依旧能将这种情绪分离在外,也是不得不说,像他这样“恩怨分明”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了。
简直就是神经病啊!
好赖不分的神经病!
“我要你一条胳膊,你给吗?”夺命刀冷笑着冲驿站掌柜问道。
“给!只要你能遵守诺言,放了老虎儿。”驿站掌柜回答的很是坚决。
“不能听信他的鬼话啊!”
“是啊,即便你卸掉自己一条胳膊,他也肯定不会放过那小孩!”
“千万不要冲动啊,只要你没事儿,他就不敢动那小孩,你若是失去了强大的神通,恐怕今天你们爷俩一个都不能活!”
驿站里的食客们纷纷出言劝说,他们是有良心的,而张惠依旧在那里看大戏,甚至还找了点毛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啜着茶水,看的好不快哉。
听到这儿楚寻险些没动了一剑穿死张惠的心思,要不是为了知道这对不似父子更胜父子的旧人究竟如何了,他恐怕直接就得动手。
“你倒是挺心宽,人家为了庇护你才闹出这档子事,你还有心情嗑瓜子?”楚寻冷笑问。
“咋啦,我去他们家吃饭,他们理应保护我的安全,这不是正常吗,有戏看谁不看,你别以为那帮人嘴里说的好听,整的跟挺向着驿站爷俩似的,其实他们比谁都怕。”
张惠很是不以为意,话罢又借着之前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且说那群食客纷纷为驿站掌柜出谋划策,夺命刀从旁听得鼻翼猛抖。
很好,你们都觉得我是恶的,我是该死的是吧,都向他说话,都希望我死,那我就算是死,也得把你们拉上垫背!
夺命刀如是作想,便向着人群投去一个极其狠毒的目光,道:“现在开始,谁再有半句废话,老子就先拿那个人开刀!嘴不是欠吗,我就让这驿站掌柜撕烂那嘴贱之人的贱嘴!”
此言一出,场中登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