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躺在阴冷潮湿的仓库里,空气中都是刺鼻的鱼腥味。深秋的天气,本就昼夜温差大,又躺在这样的地方。天还没亮,姜妙便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一阵阵发抖,头疼,鼻塞,咽喉也开始疼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是感冒了。那几个人担心她身上迷药的劲儿过去,会想办法逃跑,用绳子捆绑住了她的手脚。看起来,姜妙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头昏昏沉沉,可她不敢昏睡过去,生怕闭上眼虎哥那几个人会对她不轨。“虎哥,这小娘们儿,咱们真不能动吗?”
虎哥瞪他:“你以为我不想!”
他扭头看一眼姜妙,骂了一声。妈的,这个女人,也太好看了,哪怕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凌乱的头发,因为发烧通红的脸,看不出丝毫病态,反而让人觉得艳色无边。这样脏乱的环境里,她在那有一种颓废,糜艳的堕落感,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虎哥听见几个跟班流口水的声音。他心里也痒。这样绝色的美女,就在眼前,谁不心动。可以想到沈暗,顿时脑子清醒了,只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跟班小声说:“虎哥,那小子现在不是不在吗?”
“不如,给她喂点药……咱们……快活快活……”说完,便发出下流的笑声。几个手下都在鼓动他。“再说,虎哥您怕那小子什么,你才是老板的心腹,他是什么东西,一个打手罢了……”“就是啊,要是这次虎哥你被他给压住了,以后在其他兄弟们面前,岂不是连威信都没了?”
几番怂恿之下。虎哥骂了一声娘,“干了。”
说完,低声吩咐了一句。那根本很快跑出去。不多时弄回来了药。虎哥走到姜妙面前,捏开她的嘴,想给她把药喂下去。没想到,原本闭着眼的姜妙,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们碰我之前,还是先想想你们自己的家人。”
虎哥的手停下。姜妙继续:“你们可能没结婚,但,父母兄弟姐妹总该是有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烧到多少度,身上提不起半点力气。喉咙疼得厉害,口干舌燥,嘴唇更是干得裂开了口子。说话的时候,非常吃力。虎哥:“你什么意思?”
姜妙继续:“我知道你们现在若要动我,我根本反抗不了,但是,你们不敢杀我,而且我知道你们老板也不敢杀我,没有人真的敢跟盛家作对!”
“所以,你们要是敢碰我,只要我活着出去,这笔账,我要让你们一个个拿全家的命来还。”
嘶哑的声音,波澜不惊,甚至听不出什么起伏。可她的话,却着实让虎哥大惊:“你敢……”姜妙猛的睁开眼:“我连我亲哥的命都敢要,何况你们。”
猩红的双眼,在那一瞬迸射的出的凌厉杀意,宛若破空的箭矢,带着汹涌的戾气扑来。虎哥心悸,吓得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药也掉在了地上。不止他,那几个跟班此时也有点呆。可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虎哥……这小贱人,吓唬咱们了,她就一个女人,她有什么本事?”
虎哥也觉得有些丢脸。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他清清嗓子想开口。姜妙又道:“我不相信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孤儿,全都不在乎家里人死活。”
“如果你们有姐妹,有女儿,那更好,我遭受的耻辱,我要让他们千倍百倍还回来!”
姜妙如此直白地告诉他们,你们今日怎么对我,我明天,就会怎么在你们的姐妹妻女身上还回去。她眼底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他们又不是孤儿,谁家里,没个姐妹啥的。谁能扛得住这样的威胁。姜妙直直看着虎哥。“你知道,我能做到,我不光是盛家的孙媳,我还是姜妙,我是燕都电视台的新闻主播,我有我自己的人脉,我不相信,你们的能力,能把自己的家人护得密不透风。”
姜妙一口气说完这些。便感觉眼前一黑,几乎撑不住。她重新闭上眼。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几乎已经耗尽。她闭着眼道:“我说完了,你们要是不在乎自己家人死活,就随意。”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哭泣,没有求饶。像是困兽在死亡前,发出最后咆哮。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震慑住,这几个人,可她真的已经没力气了。虎哥几人面面相觑。姜妙的话,让他们心里发慌,是真的有点怵。“虎哥……”虎哥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不就一个女人,老子回头给你找十个八个,让你使劲儿睡。”
这个……就算了。好看是好看,可是,他现在瘆得慌。这小娘们,从被绑到现在,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丝毫都不怕他们。她那一副,老子有后台,老子就不怕你的态度,着实让虎哥心里犯嘀咕。仓库外,沈暗听了全过程。姜妙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有清凉的东西滑过喉咙,缓解了喉咙的肿痛发热。睁开眼,对上沈暗那双锐利坚毅的双眸,她立刻想要后退,警惕问:“你给我喂了什么?”
沈暗:“毒药。”
姜妙沉默。她看见了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还有地上的感冒药包装盒。姜妙抿唇,她不相信这个人会这么好心。她环顾仓库,虎哥那些人此时不在这儿。仓库里只有沈暗一人。他将瓶盖拧好。“你猜,谁会来救你。”
“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情人。”
姜妙依旧不吭声。她低下头:“现在什么时间了?”
“快12点了,饿吗。”
他刚说完,姜妙的肚子便发出了声音。沈暗拿起一个面包,拆开包装送到姜妙嘴边。她没动。沈暗道:“你可以选择不吃。”
姜妙只思考了几秒,便做出决定,她要保存体力,她不指望谁能来救她,她自己要找机会自救。姜妙张口咬下一块面包。沈暗面无表情看她一口口吃下面包。“盛家那边,到现在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你这个少夫人是死是活,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