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低了低头,当时我注意到父亲眼中的光芒神色黯淡了许多。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脸上有那样的表情,眼中有那样黯淡的光芒,因为在那之前就算父亲是喝的烂醉如泥,他都是非常有气势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给人一种天塌下来有他在就无所谓的感觉。
然而那天。他听到姑姑说的话时,脸上不仅露出了沮丧的表情,眼中的光芒神色更是黯淡了许多。虽然他不想让我看到很快低下了头,但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我现在才明白,现在才明白父亲当时心里是有多么的心酸和苦涩。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得知父亲躺在床上就剩一口气的消息,却根本没有办法回去看一眼,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爸。”当我喊出这个字时,我看到老人眼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浑浊,就好像是清澈的湖水一样看着我,我握住了老人的右手,虽然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的体温:“我回来了,我回来看您了。是我回来晚了,我应该早回来的,我应该早回来的…”
老人眼中的清澈,可以看到很多感动和欣慰,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依然让我有些激动。难道是老人的病情有了好转?我突然想起来,父亲曾经嘱咐我的事情,我小心翼翼的将老人的手放回床上,站起身说道:“爸,孩子回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养好身体,二十年前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磕头认错了。”
父亲让我代替他,给爷爷磕个头。用尽全身力气磕的那种。
当我额头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哭了出来,同时我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也听到了姑姑林兰雪嚎啕大哭的声音。
☆、第二百零八章 回家 (大结局)
“对不起,爸,二十年前是孩子错了…”
我隐约记得,当姑姑和医生一起冲进屋子的时候,似乎有一声叹息响起在了我的耳边。似有似无,那声音就像是从亘古中传出来的一样,似是幻听又似乎是那么的真实。
我不知道老爷子最后的时间里,有没有听到我代替父亲的道歉,有没有看到我的下跪。
当医生和姑姑冲进房间后,我就离开了老爷子的卧室,因为后事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只是想在门口站一会。等姑姑林兰雪出来之后,跟她道个别。
然后就准备回淮县了。
老爷子的书房非常简陋,简陋到几乎没有太多奢华的东西,一张办公桌和书架,以及简单的茶几和沙发。倒是书架旁边的墙壁有些特别,因为上面挂满了照片。
第一排,全是父亲的照片。
不得不说,我真的是很像年轻时候的父亲。虽然这其中有微整容的原因。他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脸上更是带着骄傲和得意的笑容。相比起来,父亲要比我帅上许多,整个人的气势给人一种自信和骄傲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一样,没有什么事能够难的了他。
从幼时,一直到穿上军装,墙壁上第一排全是父亲年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父亲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的合照。我猜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母亲,当我看到她照片的时候,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当年那么疯狂的原因。
父亲为了她,得罪了当年那位家世显赫的大少爷,更是不惜与整个京城诸多家族为敌。
人有时候是非常傻的,尤其是在心爱的人出事的时候。我想,如果是我的话,经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选择这样的办法,哪怕抛弃一辈子的前程,一辈子不在和亲人见上一面,我想我也能做得到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在这的?!?”就在我看着墙壁上这些照片发呆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回头看去,刚才站在楼梯上挡住我们去路的那个中年妇女,正掐着腰很有气势的瞪着我。
看着她脸上嚣张的表情,感受着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我的心中生出了许多悲哀感。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份,他是爷爷第二个儿子的媳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老爷子去世后,她男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噢,应该说是最有可能成为最大受益者的人。
这也许是就是这个中年妇女对我有这么大敌意的原因吧,她认为我现在回到林家,就是为了跟她的男人争夺家产。这是我感到最悲哀的地方。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固然是有歧义也是很不对的,但用在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上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可笑。而且你现在排挤我,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我想你的男人现在一定不再林家,所以才会让你感到如此的恐慌不安,对吗?哦抱歉,我应该称呼为叔叔。我想,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制止你这种愚蠢的行为,被别人随便挑刺两句,就恐慌着我是回来争夺家产的。”我面带微笑,转身朝这个肥硕的中年妇女走去,我注意到她脸上逐渐露出的恐慌:“因为你这样的行为,让别人感觉到你非常的愚蠢。老爷子刚走还不到五分钟,你非但没有一点点伤心的样子,竟然在这种时候就在担心别人争夺家产。”
“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谁担心争夺家产了?我担心你?”王艳丽就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抖动着身上大块大块的肥肉指着我怒喊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有那本事吗?!?”
“而且,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别人给你的男人减分,对争抢家产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也只有你这么愚蠢的人才会做了。你不相信?我慢慢说给你听啊,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