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掌柜的告了辞,就往家里去了。
这会儿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马车刚拐到一个暗暗的胡同,忽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甩了出去。只听见外面的驾车的小厮闷哼一声再没了声音。
我刚掀了帘子,就感觉一阵冷气逼来,我情急中一拧身,左臂上就被利器划了一下,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凭着直觉一边躲一边大叫:“救命!”
正感觉要躲不过的时候,只听见“乒”的一声,却是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松萝!你有没有事?”吉泰一边同人打斗,一边问我话。
“我没事!”除了左臂比较疼。我又探了探歪在车外的小厮的鼻息,还好活着。
不一会儿,那人似乎不予多加留恋退走了。
“松萝,你有没有事?你胳膊受伤了!”吉泰咬得牙齿咯咯响,连忙用帕子给我包了,伤口其实并不深。
“坐好了。”然后放好小厮,跳上马车赶起马来。
眼看就要到家了,我急得大叫:“哥,快停车!”
“松萝,怎么了!”吉泰停了车掀帘子问我,这时候街上没有刚才的胡同那么暗,能看见他焦急的眼神。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看着他,“你刚才只是问我受伤没,并没有问我是怎么回事。”
吉泰苦笑一声:“是。有人想从我这里偷走这个,”他拿出那个绣着芙蓉的荷包,“被我发现了,竟然对你下手,着实可恶!”
“哥,你说的是……八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小声道。
他点了点头,却仍然压抑不住怒火:“几天前。”
我握了他的手,四处看了看,“哥,你进来,我有话说。”
吉泰依言。
“哥,你把荷包给我,我等八爷跟着圣上回来,就去找他。”
吉泰睁大了眼,急道:“你又说什么糊涂话。你不用管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握紧了他的手,摇头低声道:“哥,我怕的就是你这样。你想啊,他们先去你那儿拿这个东西,却没有拿到,反而被你发现,他们自然暴露了。然后他们来行刺我,其实并不是要我性命,刚才那个人要不是手下留情,我等不到你来,”说到这吉泰反手握住我的,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因为我是唯一知情者,但又是你禁卫统领的妹妹,他们又不敢杀人灭口,因为这事闹大了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只是为了警醒你我,第一为的是让你因为这件事把东西悄悄交给他们,第二也是为了先给我一个警告怕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个是他额娘的东西,现在在你手上就是他们的隐患,这种事情,万岁爷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开玩笑,谁敢给皇上戴绿帽子。吉泰低了头,手指颤抖,我又说道,“可是,你不能出头,你一旦出头又年轻气盛,难免会跟人结下梁子,将来皇子们夺嫡的动静儿越发会大起来,我怕得就是你也卷了进去。”我定定地望着他,“哥,你明白吗?”
他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了,我还连累了你,我……”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他无奈的苦笑,还是从怀里掏出那个绣着芙蓉的荷包放到我手上,又握了我的手,“松萝,你还是要当心……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既然是禁卫军统领,守得是皇宫,我就永远只忠于一人。”
我点点头,虽然我老哥这是愚忠,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吉泰的这种愚忠思想现在却让我感到安心。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哥啊,这是好事,能助你快点从感情的泥潭中爬出来。你也好好恋爱一场给我看看嘛!”
“恋爱?”
“行了,回去吧。对了,”我指了指那个还晕着的小厮道,“到时候你先找两个伶俐点的小厮把他抬进去只说生病了,让他们嘴紧点,悄悄上点药,并负责把阿玛额娘引开,我再溜进去,我这个样子,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
希冀
过了几天,太子与大臣们商量之后,下令于几个城门外设粥棚,并临时搭建了帐篷供饥民居住。据说山东、河间一带官员也没有闲着,赈济安抚当地受灾百姓。
“松萝,你怎么来了?”吉泰看见一身男装的我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四处看了看,饥民们正比较有次序地领粥,不远处还搭建了不少帐篷,官员们态度也还好,没有不耐的举动。
吉泰轻笑一声,凑过来道:“你既然来了,何不再往前头去,四爷在前头呢。”
“哼,他在前头关我什么事。”我瞪了吉泰一眼。自从他新婚燕尔以来,我就没见着他。
“瞧,脸红了不是。松萝啊,你还能瞒得过你哥我么。皇上的谕旨,谁能反抗得了。唉,虽然我不怎么赞成,但是看你那样子,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我沉默了半晌,开心吗,也许吧。
“行了,我去别处了,你好好想想。”吉泰拍了拍我的肩走了。
我慢慢的往前走,旁边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如柴的百姓。再富裕的时代,总还有那么多仍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忍辱负重艰辛劳作,只为了不要被饿死。我相比较他们,不知要幸运多少倍啊。
正走着,就听见那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抬眼看过去,不远处胤禛背对着这边,负手而立,正在给一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