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就在她开始尝试着一根根掰开男人的手指时,两面宿傩睁开了眼,低沉慵懒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
天上自由闻言,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耳朵,不是吧,她竟然觉得这厮的声音还挺性感诱人的?
错觉,一定是错觉!
天上自由觉得自己必须要快点退出这个辣鸡游戏才行,不然以后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可怎么办…
健全的身心对于她来说,也是很珍惜的东西。
两面宿傩垂眸看着怀中试图脱身的少女,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手掌移向了少女单薄纤瘦的背部,微微使劲,将她重新按进了怀里,大有让她继续当抱枕的意思。
“……”
天上自由不乐意了,努力挣扎了两下却没什么作用,只能不满地伸手抵住男人勉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宿傩大人,我睡醒了。”
所以,能不能放开她,她不想给人当人形抱枕。
两面宿傩顺势握上少女纤细的脖颈,用有些粗粝的指腹不轻不重地磨蹭道:“还早,再睡会儿。”
天上自由此刻毫无睡意,果断拒绝道:“我睡醒了,我想去外面。”
外面阳光那么灿烂,不比待在这个冷冰冰的神社里好多了?
还有,这人身上太硌了,被这样抱着,她根本就睡不好。
“你在拒绝我?”
男人抚着她后颈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低沉不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了?”
“……”
得,又发病了。
天上自由现在对于男人不定时发作的狗脾气来得非常适应,瞬间软下态度,敷衍地弯起眉眼,“宿傩大人,我错了。”
这话说的当然是毫无悔意。
两面宿傩不答,她也只能安静如鸡地任他抱着,殿内倏然陷入沉寂。
这厮不会就这样搂着她在这里躺上一天吧…
刚这样想着,两面宿傩说话了,“抬头。”
天上自由闻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男人。
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男人猩红的血瞳里泛着无机质的冷意,眼底的烦躁宛如血海浮尸,仅一眼就足以令人生畏。
天上自由见状,笑容一滞。
遭了,她好像忘了,两面四眼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来着…
要死了,天上自由生无可恋地想。
两面宿傩冷漠地看着少女脸上柔软又虚假的笑意,在她渐渐发怵的表情中,直接将人放开,薄唇一挑,“滚吧。”
淡漠的语气下,是难以察觉的暗涌。
天上自由闻言,下意识半坐起身,看向了障子外耀眼的日光处,准备立马消失在这间昏暗的主殿中。
但转身之际,不经意间闯入她余光中的两面宿傩,却让她皱眉犹豫起来。
只见男人晦暗不明的血眸中,翻涌着她看不透的暗色,半隐入黑暗的身影与她身前的浅金日光分划出了绝对的界限。
一光一影,一明一暗。
少女顿住了动作,有些纠结地扫了眼脚边方寸外,日光投射下的跳跃光影。随即无奈地眨了眨眼,干脆利落地转身背过日光,选择隐入同样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