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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2页)

周姨娘一张脸白得象纸一样,整个人都在发抖,听了章放的问话,也迟迟不敢回答,一转头,看到青雀与文虎正站在河滩上呆呆地看着自已,忽然想起他们姐弟俩直到吃饭前都一直待在舱中,不由得眼中一黑,扑了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仔细。

章家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沈氏却忽然脸色白了,猛地转头看向船舱。官差们呆立半晌,班头左四却忽然拍了一把大腿,闯进舱中,又马上锋了出来,脸色黑得象锅底一般,阴森森地看着章放:“你儿子生了天花,已经出红疹了!”

众人都大吃一惊,章寂离舱最近,虽然脚下不便,但还是硬拖着木桎钻进舱中查看,果然发现章文骥正在发热,而身上、手上、脖子上都是红点点,忙喝问宫氏:“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氏软倒在旁,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得哽咽答道:“早上看已经是这样了……”玉翟也在旁抽抽答答地回答:“哥哥这几日一直在发热,从昨儿开始就烧得神智不清了,吃了药也不管用……”

“糊涂!”章寂怒道,“既然知道他病得重,就不该隐瞒,若是早早请了大夫来瞧,说不定早就有所好转了!”

宫氏痛哭出声:“父亲,也许骥哥儿并不是天花,只是出痘,求求您,千万别把他一个人抛下……”

当初与沈李两家同行时,沈君安得了天花,吴克明曾数次威胁要把他抛下,宫氏想必是心里担忧,害怕押送自家的官差也会这般处理,又心存侥幸,才会撒谎。

但章寂还是怒气难消:“这样的重病,若能早一刻请大夫来瞧,便有多一分病愈的把握,你一昧隐瞒,就不怕耽误了孩子?!”

宫氏痛哭:“媳妇儿怎敢隐瞒?只是想着,好歹要捱到铜陵,见了媳妇儿的姨妈姨父,才好给孩子请大夫,有人帮衬着,治病休养也便宜些。”

章寂愤怒地直跺脚,陈大志与其他差役们商量几句,便上前道:“老爷子,令孙这病怕是早在池州前就被沈家那孩子过了病气,这几日在船上,我们都凑在一处,也不知有几人受了感染,这样的大事可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必须尽早处置!”

章家人闻言脸色都是一白。沈君安是亲戚家的孩子,他得病,章家人还可以冷眼旁观,但章文骥却是章家二房嫡长子,章家年轻一代的子弟中,最受看重的除了文龙便是他了,若真有个好歹,叫人如何忍心?于是各自心中对沈家的怨念又添了几分,若不是沈君安得了天花,章文骥又怎会被传染呢?

明鸾转头看了沈氏一眼,想知道她心里可会有所愧疚,却看到她扭头看着河滩上那对甥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第四十一章 彭泽

文骥天花病发的消息瞬间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官差们都气得直跳脚,连船家也连声说晦气,不肯再接这批客人,生怕自家的船沾染了病气,被官府知道了要烧掉。宫氏唬得跟什么似的,连连哭着求他们不要把自家赶下船去,又向官差们解释儿子只是生水痘,并不是天花。

但差役们哪里肯信?张八斤还神色不善地道:“瞧他这症状,分明就是天花!是被沈家那孩子传染的吧?你这妇人睁眼说瞎话,难不成是想害死我们?!”又向章放抗议。

章放也焦虑不安,怒斥妻子:“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骥哥儿这几日一直觉得不适,必定是早有征兆,你居然到今天才发觉!”

宫氏哭道:“二爷这话真过分,你每日只顾着跟父亲、三叔说话,孩子都是我在照顾,如今还怪我……”

“行了行了!”章寂不耐烦地喝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赶紧到城镇请个大夫回来给孩子瞧瞧吧!”

这话虽是正理,但船家却是不好打发的。天花的可怕让他们连官差都顾不上了,坚持要将客人赶下船去,左班头见状便挤出一个阴深深的笑:“病人在船上住了这么久,你这船只怕早就不干净了,要走也行,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可不与我们相干。”

船家只觉得有冤无处诉:“官爷怎能这样说?!你们当日雇船时,可没说过有天花病人同行啊!我们小老百姓挣两辛苦钱也不容易,如今还要把船给赔出去,难道叫我们去喝西北风?!”

“此时抑制疫情扩散是最要紧的。”左班头瞥了船舱内一眼,“所幸我们离开池州后就雇了这船,一路上除了路过大城镇时,要去官府报备才上过岸,进过城,其他时候都是在船上过的夜,即便要停船做饭,也是选的人烟稀少之地。那时是为了防止犯人寻机脱逃,如今看来却是万幸。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赶到下一个官衙,文书通报沿路经过的各地衙门,以免有人感染天花,酿成大祸。”

他本是这班差役中职位最高的一个,虽然平日寡言少语,却很有威信。他这话一出,所有差役都不再有异议了。

接着他又对船家道:“当日上船时,我们刚刚离开了一个天花病人,并无人有感染迹象,并非有意瞒你。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即便丢下我们走了,也讨不了好,等日后官府行文到你的家乡,你这船一样逃不过去,说不定你们一家还有可能会感染天花,甚至传给他人,何苦来哉?倒不如随我们同到官衙,让大夫为你们检查一番,若是不曾过了病气,你们也走得安心。”

船家纠结半日,终于被他说服了,只是想到从前官府处理天花病人时,就有过将病人坐过的车、住过的房子一把火烧光的前例,便知道自家的船凶多吉少,心中实在肉痛。他们不敢寻官差理论,就只能找章家算账:“都是你们害的,好歹要赔我这船的银子,不然就把病人丢在这里算了,也免得再往人烟多的地方去祸害别人!”

宫氏吓得魂飞魄散,哭道:“孩子已经病成这样了,若是被丢下,哪里还有活路?!我们赔你们银子,只求你们开开恩吧!”边哭还边从头上拔下钗环奉上。

章家的女眷当初头一回被投入大理寺狱中时,就已经换了丧服,身上没多少钗环,值点钱的都叫人贪了去,如今她们身上有的、头上戴的,都是在陈家借住期间言氏准备的,清一色的素面银簪子、银耳坠、银手镯,款式不一,但份量都不重,做工倒是精细雅致,宫氏一人的份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四两银子,哪里够买一条船?

船家自然不满足,只是见章家人还能拿得出财物来,便不肯放过。

章放与宫氏为了儿子,只能翻找自己的包袱,章敞小声跟妻子说了句话,陈氏便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剩下的一小袋碎银递了过去:“剩的银子都在这里了,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些首饰。”又从头上拔了簪子下来,连耳环、手镯一并送上。

“三弟妹!”宫氏感动得痛哭流涕,章放看向章敞:“若是弟妹把这些银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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