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夜赶忙找了块手帕帮段逢雨擦掉嘴角的血迹,不解道:“可是怎么会危及道心?力量的冲突受些内伤,顶多修为被废重头来过,可如何危及道心的?”
段逢雨沉默了一瞬,道:“你可还记得我之道心?就当年我的成神誓言。”
古夜微微一愣,想了想道“是万民平等,天下大同再无乱世!”
段逢雨轻轻点了点头,苦笑道:“虽然咱们现在也不过是这凡俗之人,但是当年所发之誓仍旧于我道心有效。可如今天下本就乱世,你我又身处局中不可自拔。老二,我问你。”段逢雨轻声道:“云扬之天下与我等之天下有何不同?云扬之百姓军民与我等百姓军民是否一般无二?”
古夜一怔,看着段逢雨不知从何说起,但他的无声无疑也是一种默认,天下人人相同,哪有不同一说。
“咱们曾经为神,神爱世人,天下三朝六国之百姓皆是你我子民。昨夜齐平阳杀了一个人,他是为了云扬的将帅死的。”段逢雨神情黯淡,“云扬将帅很愤怒,他恨不得杀了我们所有人。那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件事,不管是云扬还是咱们西北,所有站在这方战场的人都是无辜的,真正罪恶的,是他们背后的权贵世家!没有他们,别说长达一甲子的战争了,云扬与西北未必不能坐下谈笑饮酒!”
“可现在呢?两军相斗,死的人是一拨又一拨,但是那些操纵者却活得比谁都逍遥!”段逢雨的手不自觉握紧,愤恨道:“他们死的值吗?那些人谁会在意?就像今日那个幕长缘,妈的居然想要用东北军去攻打杀云城!这他娘的还是人吗?!我不信他如此愚蠢,如此昏昧!”
古夜自然知道了今日东北军入城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来找段逢雨的原因,古夜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大哥,需要解决幕长缘吗?他不过是一名灵生,我有把握暗杀他!”
“杀他很简单,只要我想今日他绝对进不了杀云城大门!”段逢雨冷哼道,“但杀了他太过简单,而且今日天冰的一席话也提醒了我,如果说幕长卿真的想要让幕长缘来帮助我们,不可能不告诉他我的身份和实力,但幕长缘如此嚣张跋扈,必然是。。。。。。”
“必然是陛下也想让他死。”古夜喃喃道。
“对!幕长卿也想让他死。”段逢雨眼神冰冷,“先前玄秋给我看了千隐堂的文案,幕长缘这老狗与云扬接触甚多,以幕长卿的老奸巨猾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
“陛下是想借我们的手干掉他?”古夜试探着问。
“恐怕不止是幕长缘。”段逢雨道,“落枫国上下绝对还有幕长缘之同伙,幕长卿这是打算将其一网打尽!我猜测这次来的这些贵族子弟不敢说全部,但肯定大部分都是这些狗贼的后代晚辈,幕长卿把他们送过来就是想让那些人知道,是否还要给云扬通风报信,就要掂量一下自己家晚辈的性命了!”
“陛下的远见之高绝非常人。”古夜感叹着摇了摇头。
段逢雨无奈笑了笑,“他啊,机关算尽,一国战一朝本就是狂妄了,一地战一朝这种事居然都做得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古夜没有多说,而是欲言又止,段逢雨疑惑道:“有事?不妨直说。”
古夜挣扎了一下,开口道:“大哥你也知道,夜神在神界犹如黑夜神王,夜晚的一切都由我亲自掌管,包括卜卦占星!”
段逢雨皱了皱眉,“你是占星出了什么?”
古夜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想说的,如今我实力不够占星也就明白个二三,但昨夜我在夜观天象的时候,我心里从未涌起如此强烈的不安,我怕。。。。。。”
“命星定位于何处?”段逢雨追问道。
“于云扬!”古夜道。
“灾星定于何处?”段逢雨再问。
“于。。。。。。西北!”古夜担忧道。
“西北犹如困兽囚于群星之中,命星高悬云扬,亮如皓月!云扬群星犹如龙首吞珠,西北避无可避啊!”古夜无奈摇头,“西北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啊!”
段逢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天邦千隐堂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并未。”古夜道,“而且我发现千隐堂那边最近传来的消息是越来越少,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