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赵槃这样柔柔慢慢地问她,阿弗的舌头都蓦然发紧。
其实她现在处于一种很自然的状态,没有特别喜欢谁,也没特别憎恨谁,只管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即便偶尔主动跟赵槃说笑两句,那也是被他那张脸迷得实在神魂颠倒,而不得已为之的。
似这般两个男人相遇,电光火石地交锋,她夹在中间,还真是有些词穷。
见赵槃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在场的十几位皇子王妃也注视着她,阿弗感觉无数道长刺朝自己投来。
她抿了抿舌头,主动握上赵槃的手背,当着众人的面说,“当然是真的。殿下难道不信妾身么?”
赵槃逡巡的眼神随她的手低了低。
隔了半晌,他眼中的冰雪略略融化,怜爱似地揽住她的肩,“我当然信你。”
阿弗温顺地叫他搂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赵槃的性子她最了解,他对她神色温和只是假象,如果她敢说什么出格的话,景峻下一刻一定会人头落地。
虽然她对景峻已经怨多于爱了,但幼时的情分总还在。
景峻死在别处她不管,最好别死在她面前。
然而阿弗这么说,跪在地上的景峻却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这两人的柔言顺语,他狠狠地咬着牙,牙都快咬碎了,可膝盖却只能软软地跪在地上。
只恨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但心中却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人有种特别的执念。
……她明明就该是他景峻的妻,从小是他母亲给送饭送菜养大的,要说是他的幼养妇也差不多,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婆娘,凭什么被另一个男人横刀夺去?
那个横刀夺走阿弗的人,更害得他景家一脉断了香火。
如今,阿弗竟还助纣为虐,帮当初那个强迫他的男人说话,仰着那男人的鼻息?
若是寻常女子被人强占,要是还有点骨气,早该一绫悬梁了。阿弗也是个恶毒的女人!算是他瞎了眼!
这一边景峻还在痛心疾首,两个带刀侍卫已将他拖了起来。
赵槃挥了挥手,冷漠说,“处理了。”
赵琛在席上坐着,认出了烫太子妃者就是前些日子在凤藻宫巴结他的小内侍。
他略略好笑……这家伙,怎么到这儿来了?
瞧着这情势,传说中他皇兄横刀夺爱了别人未婚妻的事,看来不假。
赵琛摸着下巴,蓦然对这狗腿的小内侍产生了点兴趣。
阿弗被赵槃轻轻钳制着,瞧着景峻活生生地被拉下去,虽是心惊肉跳,却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嘴,无法吐出一字。
她方才那么说,已经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