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然而那三个字却无法在她的眼前挥去。
几个邻居看见她忽然泪流满面,不禁有些担心。刘大婶问:“阿若,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这次的罹难者中有她的亲人或朋友?不过她并不敢问出来。
“刘大婶,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打个电话?”
“可以。”刘大婶忙不迭地点头。
棐若抱起儿子,打开门走进去,原先在外面的邻居也跟进去。
她拨了沈氏企业的电话,电话接通时,她将听筒交给刘大婶。她专注地看着刘大婶,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就被挂断。“怎么样?”
“那边的小姐说他确实在昨天的空难中罹难了。”刘大婶说出刚刚在电话中得到的消息。
“罹难了!”她的脑海里轰然一声。不——这不会是真的,这一定又是他耍的手段;目的只是想逼她出来。
“阿若他是谁?”
“他?他是我的前夫。”
“那你是不是要赶快带孩子回北部,毕竟孩子也是他的骨肉,该给他送送终。”另一位大婶提醒她。
“回北部?”对,她必须马上赶回北部。
当棐若带着孩子一身黑衣黑裤地出现在沈家,出来开门的陈嫂一见到她,惊讶地叫了出来,然后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下来。
“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陈嫂,对不起。”棐若苍白的脸,哭肿的双眼再也流不出泪。
“进去吧!”
棐若随着陈嫂进去,看见沈则刚夫妇哀凄地坐在客厅里,两老都憔悴、衰老了许多。她走到他们的面前,双脚“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爸、妈,对不起。”
“棐若是你。”江茹仪一把拉起她。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桀也不会死。”棐若将桀死亡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傻孩子,这怎能怪你。”她看见一直害怕站在门口的孩子,“他是宝宝?”
“嗯,”她转过身,叫唤儿子,“小安,过来。”小安乖巧地走过,“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小安听话地叫。
“来,来爷爷这边。”或许经过儿子去世的打击,原本意气风发已不如往日,他的脸上此时刻画的只有无限的后悔和伤心,“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沈佑安。”一向怕生人的小安,竟不会怕第一次见面的爷爷、奶奶,或许是血缘的关系,让他能乖乖、安静地待在沈则刚的胸前。
“棐若,谢谢你。”沈则刚诚心地说。
或许是这两年中,看着儿子对她的思念,及太太的苦口婆心,才让他看清楚自己过往的愚昧昏庸。阅人无数的他,竟还会存有愚蠢的门第观念,害得儿子失去这生的最爱。虽然从不曾听过桀的责怪,但他能看得出来,桀从不曾快乐过。若不是失去了棐若,他这两年的时间也不会将所有的时间、精神全投注在工作上,当然也不会赴上这趟的死亡之旅。
棐若对沈则刚突如其来的道谢感到莫名的心惊,如果只为了她带孩子回来,那根本不需要。或许桀他曾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亲骨肉,但这孩子也确实是他的孩子。
“妈,我想带小安去给笠桀上个香,让他见见他爸爸最后一面。”
“不用了。”沈则刚说。
“爸,你真这么恨我,恨到连让我去跟他上个香都不准。”
“棐若你别误会。”扛茹仪安抚着伤心欲绝的她,“是我们根本不相信桀已在空难罹难,所以在未搜寻到他的遗体之前,我们不会为他设置灵堂。”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