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儿看了她一眼,道:“你父亲祖母二人,定然需要我这个帮手,我也不过是给林氏送了几碗迷药而已,哼,不过就是碗迷药,那女人便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跟青楼的妓女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淫荡,一样的下贱。”李红儿对林静姝的嫉恨也已刻在了骨子里,现在说起来还是咬牙切齿。
叶子青见状安慰道:“她已死了那么多年了,母亲便有再多的怨气也该消散了。”
李红儿怒道:“可那个叶昭,竟然生得跟林氏那么有相像,每每看到那小贱人,我就会又想起林氏。当年花灯节都把她给丢了,谁知道她居然又回来了,贱命可真大!”
叶子青恍然道:“原来当年叶昭是被你们给丢弃的呀,我还以为是走失了呢。”
李红儿冷笑:“我看着叶昭不舒服,你祖母父亲自然看着她也是不舒服,尤其是你父亲,极不愿意再提当年丑事,叶昭只有消失了,他才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
叶子青一时知道叶家这么多的丑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惊惧的,不过她跟着叶知秋叶老夫人及李红儿长大,自然也不是良善之人,她心里暗自讽刺叶昭有个如此不堪的母亲,却不去想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李红儿将这多年的往事对女儿说了一遍,心头竟然也略有些舒然,毕竟这许多年来,这些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里,一旦说出来,就放松不少,且这个人是她亲生的女儿,自然不怕她外泄,但依然嘱咐道:“青儿,这些事情是叶家多年的隐密之事,我今日说与你听,你只管放在心里,千万不可对他人提及,否则叶家恐无出头之日,便是你与子吟子墨,也会受到连累。”
叶子青点点头,道:“我心里知道轻重的。只是这样就便宜了叶昭了,我们还要看着她成为首辅夫人,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总是心里不甘。”
李红儿道:“这种孽缘终究没什么好结果,你若不开心之时,就想想她正与之欢好的男人,却是曾糟蹋她娘之人的儿子,而她却不自知。这种感觉岂不是很奇妙,能化去了你的不开心?”
叶子青想想,点头道:“这样一想果然释然不少。”
李红儿叶子青母女二人,扭曲的性格极为相似,是以两人在此事上倒能达到些共鸣。
叶子青低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之中。
半晌她方才幽幽地道;“可是母亲,那种感觉虽然一时很爽快,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叶昭嫁与首辅大人。那老首辅已不在人世了,我们又不能让叶昭知道了这件事,又看不到她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不甘心以后每次见到她都是恭维她,说些违心的话来讨好她。以前你总是这样来讨她那死鬼娘的欢心,难道你也想让我以后也如你一般去讨叶昭的欢心吗?”
李红儿看着这个大女儿,叶子青一直是她和叶知秋的掌中宝,是她的骄傲,她也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于是便道:“我知道,如果叶昭果真嫁给首辅,不止是你,就是我与子吟子墨一生都要被她压在脚下,可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怎么做呢?总不能拿着叶家的前程去拦着叶昭嫁首辅吧?”
叶子青冷笑道:“母亲,当年卫国公府要娶叶昭的时候,你还有过要子吟代嫁的筹谋,怎么如今倒认命了呢?”
李红儿呆了一下,道:“你也看到了,即使筹划了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那国公府第、首辅高门想来不是我们这等人家可以进去的。且当日是那国公府公子没瞧上叶昭,今日按你所说的是首辅大人看上了叶昭,又如何能换上你妹妹代嫁呢?”
叶子青道:“明着提出让子吟代嫁肯定不行。既然爹爹母亲都擅于背后使计,不如就在他们大婚的当日想想办法,让子吟替叶昭上了花轿,洞房花烛夜再给首辅一杯酒,酒里加上同当年老首辅一样的迷药,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那首辅还能不认帐么?”
李红儿被她说得心也活动起来了,道:“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那就是正式夫妻了,那首辅大人即使发现娶错了人,也没办法再换人,那么子吟就是首辅夫人了。如果首辅大人还是惦记着叶昭,只能让她以妾室入门,这样那死丫头就要永远被子吟踩在脚下了。”
叶子青看了李红儿一眼,道:“母亲还是心善了些。子吟既然代叶昭出嫁,就不能再留着叶昭了,最好也给叶昭一碗药,将她远远地卖到不为人知的烟花之地。便是以后那首辅念着她,想找她也找不到。对外只说她与人私奔,不知所踪,我们叶家没办法只能易女而嫁,全的是首辅和叶家的面子。这样首辅大人也不会责备到爹爹头上了。”
李红儿心中大喜:“还是青儿想得周全。那么就如此来办吧,且等着那首辅大人过来提亲了,我们再筹划下一步的打算。”
叶子青点点头,到了那个时候,子吟成了首辅夫人,孙一明还不得反过来巴结着她,听她的话?
叶子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要将叶昭永远踩在脚底下!